刺促不休
又没对她做什么,她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皇上。”萧婍又重重磕了个头:“今日是我不好,惹大姐不开心。”
萧帝抿唇有些不耐烦,总算知道萧婍是什么心思了,他从小便在后宫妃子的明争暗斗中长大,萧婍的这点儿小心思他又怎么看不透。
萧榛想要辩解,但一看见龙座上震怒的萧帝便不敢多嘴了。
萧婍又道:“大姐先将我推入了池中,我也将大姐推到了池中,都是郡主的婢女鸢尾将我们救起的,这件事我们都有责任,理应都罚。”
说着,萧婍哭得更凶了:“可母亲,却独独罚我一人,若不是郡主在那儿,恐怕我......”
齐涟水冷笑一声,说:“我只罚你一人?难不成我打榛儿的两巴掌是打在你脸上了吗!”
齐涟水身边的嬷嬷开口说道:“禀皇上,王妃确实打了萧二姑娘,可也实实在在打了萧大姑娘。两位姑娘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之事,怎么不该打!”
齐涟水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骂萧婍也是个蠢笨的,要装可怜也不装全套。
萧婍语噎,是她大意了。她趴在地上落下几滴泪,忽然脑子一转,抬头说道:“所以我就该任人欺辱,不该反抗吗!”
殿内传来轻缓地脚步声,魏云容未施粉黛,披着大氅出来了:“这话说得不错,莫非只许萧大姑娘推萧二姑娘,不允萧二姑娘还回去吗?”
魏云容低低“唉”了声,眼神同情地看向萧婍:“我记得萧二姑娘是幼年丧母吧,瞧这儿脸肿的,这该下了多大的死手啊!唉,定安王日理万机,萧二姑娘一人生活,挺不容易的,蝼蚁尚且知道反抗,更何况人呢。”
魏云容冷笑着看向齐涟水:“定安王妃,您觉得呢?”
魏云容这些话简直就是跳起来打她的脸!
齐涟水脸色发青,怒目圆睁:“皇后娘娘,您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婍儿虽不是我所出,可我对婍儿和对榛儿都是一样的。”
齐涟水看向萧婍,就像一个母亲被孩子伤了心的模样,眼神中充满失望。
“就因为我今日打你两巴掌你便记恨上了,你便觉得我是在欺辱你!难道我没打榛儿吗?你与榛儿今日做出如此丑事,莫非不该打吗!”
齐涟水眼眶一红流下泪来,跪下说道:“皇上,我确实打了婍儿,可我也是逼不得已,两个孩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如若一味放纵,日后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来!”
原本萧帝就因为魏静姝被刺失踪的事情焦头烂额,这个女子倒好,在这儿信口雌黄,企图公报私仇!
萧帝面上愠怒:“哼!庶女狡猾!你嫡母这件事做得公正公平,你却在这儿摇尾乞怜,无生是非!”
春儿连忙跪下磕了个头,说:“启禀皇上,我家姑娘并非因这事儿哭诉!”
随着春儿的话音落下,萧婍竟当着众人的面将衣物脱了下来,露出白皙光滑的肌肤,而她的脊背上,布满了一道道血淋淋,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伤痕!
众人看得触目惊心,萧帝垂眸快速摆手,示意萧婍将衣裳穿上去。
魏安行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原来如此,难怪郡主会救萧二姑娘,倘若不救,萧二姑娘此时是不是命在旦夕了!小女如今因为萧榛姑娘遇害,若说这其中是误会,本相定然不信!”
魏安行说得掷地有声,让几人的心犹如掉入了万丈深渊,魏安行用的“本相”二字,足以说明他的态度。
萧婍低头自责地说:“如若郡主没有救我,也就不会遇刺被害了。”
齐涟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色大变,声色俱厉道:“好啊你,你为了陷害我,居然不惜对自己下如此狠手!”
“定安王妃!”魏云容冷眼斜睨:“哪个姑娘家会为了陷害别人将自己的皮肤伤成这样?”
齐涟水咬紧后槽牙,忍着动手的冲动骂道:“你这个贱蹄子!”
“够了!”萧既额头青筋暴起,转身反手给了齐涟水一巴掌:“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从前齐涟水在王府里怎么对庶女他都不愿多管,可凡事都得有个度,如今这样的丑事闹到了皇上面前,郡主刺杀失踪也是萧榛嫌疑最大。眼见回京在望,不用再待在那个苦寒之地了,岂料竟发生这样的事!
齐涟水被打懵了,脸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却让她清醒着:“你真觉得,这是我打的?”
萧既不再理她,拱手对萧帝说:“皇上,这件事是我管教不周,待我回府之后必定严加教育。”
萧帝忽然咳嗽起来,现下已是子时,他累了一天,为着这些事操碎了心,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因着萧榛的嫌疑最大,萧帝命人将她严加看管。众人也都回了房,等萧懿和锦衣卫的消息。
荷花灯里的烛火忽明忽暗,雪越下越大,春儿搀扶着萧婍回房。
“姑娘,再等等,咱们就可以逃出去了。”春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