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挫骨
体的笑,说:“郡主不必客气,不知郡主可要再睡会儿?”
魏静姝摇头,刚要拿木施上的衣裳就被仕鸦给拦下了。
“郡主,要先换药。”
魏静姝一顿,她不习惯被陌生婢女伺候,于是便将几人散了出去。仕鸦并未坚持,拂了个身子后,与其他人一同退了出去。
瑄王殿下早就说过,若是魏静姝不喜被人伺候,莫要坚持。
待魏静姝穿了衣后,唤仕鸦进来替她梳头。
魏静姝露出一抹浅笑,对身后的人说:“麻烦姑娘了,我这胳膊实在不方便动事。”
仕鸦手法灵活地替她梳着发髻:“郡主折煞奴婢了,能为郡主梳头是奴婢之幸。”
日光透过雕花小窗,细小的绒毛镀了金,照在她微微苍白的面容上,唇瓣无色,魏静姝眯眼忍不住回想起昨夜的事。
“带我去见瑄王殿下吧。”
黑发已然挽好,仕鸦将最后一个白玉发钗戴了上去,说:“殿下此刻不在府中,郡主放心,殿下一早便给围场那边送了消息,倘若姑娘想折回围场,奴婢这就去准备马车。”
魏静姝正巧也是这个心思,用过早膳后,瑄王府的马车带她去了围场。
看着已经驶远的马车,仕鸦转身去了前院。
一道如松柏般挺拔俊逸的背影,他一身白衣站在傲然耸立的枯树下,显得万分孤独落寞,好似不涴尘埃的谪仙。
“殿下,郡主已经离开了。”
萧钰正逗着笼中的全身雪白的白玉鸟,片刻后,他竟开笼任其飞了出去。
仕鸦不解地问道:“殿下为何不愿见郡主一面?”
萧钰沉默寡言,不喜与人交流,对女色更是毫无想法,已是十八岁的年纪连一个侍妾也没有,只是萧钰却独独对魏静姝有些许的关注。
笼子并未关上,那白玉鸟又飞回了笼中,圆润的体态将笼子荡得不停晃动。
萧钰将鸠杖搁下,眼神深不可测,只是说道:“来日方长。”
冬日暖阳斜斜洒在斑驳的树叶上,天气晴朗,空气却十分干燥。
赵怀此刻正在院里练拳,他身上的伤还未好,不过动作刚劲有力,气势磅礴。
阿生怀中抱着前不久赵怀给他新配的剑,大步流星地出去,怒气冲冲地回来。
“实在是太过分了,这究竟是保护还是囚禁!”
看着一脸悠闲还有心思练拳的赵怀,阿生快要气炸了!
王上对于赵怀从荆州撤兵转而攻向西戎的事情勃然大怒,赵怀刚回京畿便被扣押关进了大牢里,以“违令而行,怀有二心”的罪责要将他处死。
大臣们纷纷劝谏,赵怀虽违令而行,但此举带来的利益更大,功过相抵,罪不至死。
王上那时是这样说的:“将荆州还给北盛,与北盛五五分西戎,赵怀,此战过后究竟是北盛得到的利益大还是南诏得到的利益大!你是北盛派来的卧底吗?违抗王令,擅作主张,就连一个请示的书信也没有,这次攻的是西戎,下次攻的就是孤的王位!”
北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怀心里知道,仅凭南诏的这些兵马是绝对不可能攻下北盛的。攻下荆州后南诏粮草兵马不足,赵怀书信京畿,想要就此罢休,可王上却降下指令,让赵怀继续进攻,这无疑是将赵怀往死路上逼。
王上自然也清楚赵怀不可能攻下北盛,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赵怀去战场,他想要赵怀死,没有任何理由,单纯的想要他死。
眼看赵怀就要被处死,是赵大人连夜赶回好言相劝,一番道理熄了王上心中的怒火,保住了赵怀一条命。
保住了一条命,王上却赐了赵怀一百八十道断魂鞭,断魂鞭乃南诏最高的刑罚,寻常人压根挨不到十鞭。更何况那断魂鞭泼了烈酒,打在身上痛不欲生,钻心般的痛侵蚀整个身体,仿若剜心挫骨,叫人生不如死。
可赵怀却硬生生扛了下来,没喊一声怨,未求一句饶。吐了两天的血,昏迷了一个来月,五六个太医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王上为何如此憎恶这个儿子?若说是因为当年赵怀害死了王后,那么这个理由是说不过去的。
王上给赵怀赐了宅子,可这宅子是奸臣旧宅,早就荒败了。王上又派了不少士兵看守,名为保护实为囚禁。
旁的世子都得王上赐婚,唯独他家世子没有,王上连个侍妾都不愿赏给世子。
阿生不敢再多说什么,怕赵怀心里难过。
不过一想到京畿有不少姑娘小姐暗恋世子,阿生便忍不住替赵怀高兴。
“其他世子们虽然都得王上赐婚,可大多都不是自己心仪的姑娘,这么一想还是我们世子舒坦,喜欢哪个姑娘直接找王上赐婚就好了。”阿生抱着剑笑道。
京墨正在磨刀,问道:“那姑娘能喜欢咱们世子吗?”
阿生说:“世子不仅貌美,武功又高,人还幽默,那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