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幕燕
只见少男面容清秀,眼神却阴鸷狠戾,玉冠黑发,挺鼻粉唇,玉质金相。一对丹凤眼似有勾人之味,上挑的眼尾锐利强势,给清秀的脸上增添几分妖冶妩媚。
而便是这一瞬间扭头愣神的工夫,少男手中利箭疾驰而发,生生刺入梅花鹿的心脏。
倚在一旁树上嗑瓜子的阿生眼睛一亮,惊道:“殿下好厉害!”
说罢便跑去捡那鹿,这时候,身后传来悉悉索索身影飞跑过来的风声。京墨踏飞于树枝间,很快便来到了赵怀身后。
他将手中画像呈上,禀告道:“殿下,查清楚了。”
赵怀将弓箭递给他,面无表情地展开了画像,听京墨继续说道:“此次北盛派来的议和使者是名女子,名为魏静姝,今年十六。珺璟如晔,雯华若锦,只金钗之年便得了第一才女,名冠安都,乃北盛宰相的嫡出大女儿,北盛皇后的侄女,自幼丧母,从小便跟在北盛皇后身边学习,很得北盛皇后器重,与太子青梅竹马,北盛都在传太子妃非她莫属。”
画像上的少女容貌姝美,面如美玉,美眸涟漪,长得并非秀气,而是端庄大气。赵怀扫了几眼便合上了,微微皱眉道:“说重点。”
京墨抱拳说:“她与鸿胪寺卿兵分两路,她走的是水路,应当是想避开咱们。属下并未找到关于她的丑事,所以殿下对付那些北盛大臣用的法子对她不适用。”
赵怀眼神淡漠,说:“那便一步到位。”
闻言,京墨面露为难之色:“这,不好吧,她一个女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
他重新拿回弓箭,例无虚发:“总得一视同仁,不是吗。”
春风掠起阵阵波浪,犹如一面清水铜镜,层峦叠翠将江水映照出一片绿色绸缎,荡漾出山形塔影。
魏静姝端坐在方舟内,手中握着一杯清茶。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风声,下一秒一根流矢飞驰袭来,魏静姝眼神凌厉,快速抬手将就要射来的箭紧紧握住。
远处黑衣人手持大刀很快便来到她跟前,魏静姝冷笑,袖中银针瞬间落入指骨间,而后迅速刺于他脖颈穴位间。那黑衣人只觉全身麻木,身子也跟着沉重起来,魏静姝趁机踢落他手中大刀,手中利箭狠狠刺入黑衣人脖颈。
鲜血喷涌而下,溅了魏静姝一身,那黑衣人瞪大了眼睛,没料想一个女子居然会武功。
十几个黑衣人顺势而落,震得方舟颤颤巍巍不停摇晃,连翘大惊失色,连忙丢下船桨往船舱里躲,正见魏静姝神色淡然地蹲在船边洗手。
“姑娘。”鸢尾拔了剑,这两个字带着请示。
魏静姝起身接过连翘递来的帕子,淡淡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这江南江水如此清,可别污害了。”
这些黑衣人明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从一开始便没将她们放在眼里,只想吓她们一顿便算完成任务,如今看见两个女子这般淡定,一股不好的感觉动心怵目。
鸢尾得令,手中剑法蜿蜒变化。清云十八式,剑气柔之缥缈,风不可系,影不可捕;经脉寸断,杀人不见血。
很快,地上横七竖八躺了所有黑衣人,不用猜便知这刺客是谁派的,魏静姝抿了口清茶未瞧一眼:“喂鱼吧。”
两日后三人到了扬州地界,扬州春日极美,只是这一路上却未见一人,寂静凄凉,街道摊贩处的货物都蒙了尘,四周散乱,看样子当日是落荒而逃。
魏静姝从袖中拿出地图,连翘背着包袱环顾方圆,说:“姑娘,现在是否往知州府衙送信,只是这里,似乎也没驿使。”
距离花满楼还有些路程,魏静姝将地图合上,说:“先回宅子吧。”
两年前魏静姝来扬州游玩时正好看上了一座宅子,位于城南地段中央,先前主人举家迁徙,她便趁机买下了。这宅子后面是一片荷花池塘,夏日游池别有一番盛景。
找不到驿使,魏静姝便吩咐鸢尾前去知州府衙递话,怎料鸢尾无功而返,知州府衙紧关衙门,翻了墙进去也并未见到知州人影,就连里头的下人也不知人去哪了,魏静姝只好命连翘去旁边打探。
周围家户皆紧关大门,里头有人低声窃语却未曾有人出来过,还是连翘费了好大的口舌才将邻居李老伯从院中劝出来。
“李老伯你别害怕,你不认识我了吗,前年咱们还见过呢!”连翘的声音不大,但四周一片寂静于是这声音便显得惊人了。
李老伯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江淮语小声道:“记得记得记得!你这女娘莫吵!”
连翘明白似的点点头,问道:“李老伯,这里发生何事了?”
李老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而后将连翘拉入院中,道:“你这女娘怎么现在来这儿游玩,不知道南诏和我朝打仗吗?”
“知道知道,李老伯,您知道这扬州知州为何不在府衙吗?”
“哎呦喂!”李老伯说:“还说呢,那知州老爷早就投靠南诏了,与那南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