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自己心中想走的路
赵三见不得两个男人在一块腻歪,拔出软剑救下烟南。
烟南自己动手封住穴位,披上赵三给的外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烟南谢各位相救。”
“谢我就行了,你快走吧,这鬼树林简直一步一个坎。”
烟南并没有起身,反而扯住赵三的衣袖:“姑娘,我想跟你们一起。”
赵三从烟南的眼中看出恨意,回头看了眼江枞,凑近了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姑娘,我已经没有青山了!”烟南眼中含泪,愤然抬头。
“带着她吧!”江悔开口道。
烟南瞬间把目光投过去,这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但牵着另外一个男子让人再想不了别的。
“赵姑娘,我的外袍给你,别冻着。”向轩铭把自己的外袍脱下递给赵三,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赵三摆手拒绝:“多谢好意,不必了。”
江枞刚要说什么,突然倒地不起,江悔将扇子扔出去,直逼后方,扇子再回到手中的时候,扇头已经染血,树林中的魔音消失,后面众人似乎已经赶上来了,叫嚷声逐渐清晰。
“我们得快走!”宋恕非道。
“可是江兄他……”向轩铭扶着江枞呢。
宋恕非拉住江悔:“阿姐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江枞不能死。”
江悔仔细听了听后面众人的距离,转头和向轩铭说:“向兄,你和赵姑娘先走一步,沿途救人,我们把江掌门安顿好就赶上来。”
“你跟我们走吧。”赵三对烟南说,烟南却摇头,“姑娘先走,先多谢姑娘和公子救人。”
赵三还想劝烟南,被向轩铭拉走了。
江悔将江枞背起来:“跟我走!”
江悔带着她们来到树林中一处崖壁之下,崖壁水流飞下,从水流旁的小径向里,是一处平坦的洞穴,洞穴里能透出些许微光,再往里走应该从另一头出去。
江悔将江枞放下,从他发间取出一枚银针,拔出来的时候已经透黑。江悔一掌下去,江枞口吐鲜血。
“需不需要我……”宋恕非露出手腕,被江悔一眼瞪回去。
“不用,他中毒未深已经逼出来了,刚才昏厥,只是施毒之人打中了致人晕厥的穴位。”江悔刚将他放到一边,烟南就跪在他面前。
“烟南求殿主为我们楼主复仇!”烟南两行眼泪滚珠一般流下,江悔并没有去搀反而是用折扇抵住烟南的脖子:“为她复仇?”
宋恕非欲抬手阻拦,想想还是放下了,他们的恩怨纠葛她不知内情,无法干涉。
“殿主这是做什么?”
“烟南,我且问你,迷阵是用烟作障是我教给你们楼主的,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是谁出卖了烟雨楼?”江悔刚才故意露出腰间银铃就是想留下烟南问个清楚。
烟南闭眼往前探了一分,脖子被折扇划出了一道血痕:“那人已经死了,但她并没有出卖烟雨楼,她是为了保住我们的命才不得不说的,一入云烟楼,终生不会判,是不会,不是不能,我们心甘情愿与烟雨楼共存,可怀慕姐姐不能白死。”
江悔收回折扇,将她扶起来:“夹古忧已经死了,她的仇若非要报,就来找我吧,她是为了我死的。”
宋恕非知道江悔从来没有放下过许怀慕,自从她死后,腰间银铃他一刻也没有取下来过,夹古忧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真凶是她背后的人。
烟南边哭边笑:“殿主哪里的话,怀慕姐姐早有交代,若是她有一天身故,整个烟雨楼皆可投奔浮世殿。”
江悔眼眶微红,闭眼握拳,腥风血雨何时休,到头不过一江春水空自流。
宋恕非把烟南扶起来:“故人已逝,你们就走自己心中想走的路。”
烟南这才看仔细,面前的不是个男人,而是那天引得许怀慕醋性大发的宋姑娘。
江枞咳了两声,不知醒了多久,听去了多少。
“阿悔!”江枞挣扎着站起来,“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浮世殿主就在我眼皮底下。”
“我也没想到看上去温润如玉的公子竟然是滥情的薄情寡性之辈。”
江枞眉头紧皱,嘴唇发白,呼吸还不顺畅:“恕非,我与你成婚不过是母命难违,与思伏才是真爱所至。没有来得及告知你是我不对,但思伏她是真担心你,你失踪数日她总茶饭不思。夜里梦魇也是你遇难。你万不要怨她。”
宋恕非本来已经对江枞失望至极,但听他此刻伤重还在维护宋思伏,稍稍柔和了些:“我自是不会怪我阿姐,只盼你好生待她,否则我就算是一句走尸,也不会放过你。”
外面传来莫昭辰的声音,江悔忙道:“此刻不适合动手,咱们先走。”
“等等,阿悔,为兄想求你一件事。”
“等出去了再说。”
江枞摇头:“求你让我在此次大会中夺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