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方多病随手拉住一位路过的灵山派弟子，向他打听顾敛的消息：“小师傅，我想问一下，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位女冠，身高大概在五尺左右，长的挺好看但因为没打扮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还带着一个红色的葫芦。”

这个灵山派的弟子是负责洒扫的低阶弟子，恰好和顾敛打过照面：“您说的是顾道长吧？她不是我们灵山派的弟子，只是个游方道士，几天前来我们这里挂单。”

“原来她姓顾，还不是被我找到了。”方多病心中得意，他追问道，“那这位顾道长住在哪里？”

“就在东边的柴房。

道过谢后，方多病抓着李莲花来到顾敛的临时住所，进门后才发现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了。

李莲花打量着房间，抹了抹桌子上的灰尘：“按照灵山派的弟子所说，这位顾道长在灵山派住了几日。可这房间内不仅生活过的痕迹很少，这些灰尘连一次都没有擦拭过。”

方多病接着说道：“这说明她来灵山派的目的不纯，不仅仅只是找个住所。哎，你说她有没有可能也是金鸳盟的人？”

李莲花噎住：“绝无可能，她若是金鸳盟的人怎么可能会透露这么重要的信息给你。”

“若这是个陷阱呢？”

李莲花真想撬开方多病的脑壳看看他是怎么做到时而聪慧时而鲁钝的：“你我二人，一个生瓜蛋子一个不会武功，都是没什么名气的。她是疯了才会暴露金鸳盟在嘉州的暗线就为了暗算我们两个？”

“……”有道理，差点忘了他从没对外宣扬过他是方尚书的儿子，别人确实没有理由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搞他一个。

此时的顾敛正骑着二大爷北上而行。

笛飞声死后，金鸳盟全无踪迹，只剩零星余孽在外行走。

化名朴二黄的辛雷在那些隐秘的信件中提到了魔君和圣女，可能称得上是魔君的，顾敛只能想到药魔。至于圣女，会不会是角丽谯？

但她离开此方江湖太久，所有的信息均来自八年前，谁也不知道这些年金鸳盟到底是如何发展的。

金鸳盟虽然没了踪迹，江湖人也都说金鸳盟早已被四顾门铲除，但顾敛却不相信。

无论这辛雷究竟是谁的部下，但若去找角丽谯的茬准没错。

金鸳盟的所有人中，顾敛最熟悉她。

谁都会死会离开金鸳盟，唯独她从不会让自己活的落魄，也不会让金鸳盟分崩离析。

以她的手段，圣女也好，盟主也罢，说不定此时已经彻底掌握了金鸳盟。

辛雷的信中频繁提起了北上二字。

是的，顾敛反悔了，玉匮她一定要拿回来。

这玉匮被这世上任意一个人拿走她都无所谓，唯独一想到可能落在角丽谯的手上，她就浑身膈应的慌。

顾敛修的虽是逍遥道，可她到底还没豁达到这种程度，否则早就跨过半步神游这道坎了。

北上路途遥远，多是荒山野岭。尤其小棉山是古代战场，路上遇见尸骨是很常见的事情。

顾敛本打算连夜赶路，可惜天公不作美，不出半日便会有一场暴雨。

要知道这看天气，是顾敛跟着钦天监国师齐天尘在卜算一道上获得的唯一成就了。

半路好不容易遇到一间客栈，顾敛打算多住两天，等暴风雨停了再离开。

再说回李莲花与方多病那边，顾敛离开后，不过一天功夫，二人便设计使朴二黄露出了马脚，同时暴露出自己金鸳盟余孽和杀人凶手的事实。

之后，方多病确认顾敛给的消息无误后，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将消息传回了百川院，交给百川院处理。

也因为此案，方多病对李莲花的看法大有改观，不仅将对方当成了朋友，还看中了对方的查案本领，想与其组成搭档接着查案。

可惜方多病涉世未深，再次毫无防备地趁着醉酒被抛下。

等他醒来，李莲花早就拉着他的那栋楼逃之夭夭了。

李莲花想找到单孤刀的尸首，根据朴二黄手上的扳指查到了玉城头上。而方多病因为怀疑李莲花便是金鸳盟的药魔也追了上去。

几方人马再次在小棉客栈相遇。

顾敛在房中用过晚饭后打开一条窗户缝隙，外面狂风大作，夹砸着豆大的雨珠争先恐后地从窗户中飘了进来。

她不在意地抹去脸上的雨水，透过沉沉的天色观察着雨势和天空。嗯……，虽然啥也没看到。

半晌，她慢腾腾地关上窗户。

心想，这雨虽大，但明日后变会放晴，她明早就要离开此处，动身继续赶往北上了。

等待的日子有些无聊，楼下的行商走卒为了避雨齐聚小棉客栈，听起来挺热闹的。

可惜店家的酒不够好，还比不上她手里的这一壶。

顾敛打开酒葫芦的盖子，闻着清冽的香味，忍不住陶醉。如此曼妙的雨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