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虽然有了正式的工作,但是为了尽快还清债务,该捡的破烂还得接着捡。
从养生会所前经过十次,其中八次会遇见那群机车混子。他们是专业催债的。
但他们催的债,与丁丁无关。迈哥是真的看上她了。
那天深夜大雨滂沱,丁丁将板车锁在了陌生店铺的阳台下,身披一块从垃圾箱里找来的黑色塑料膜往家赶。
路灯下的雨洼像被撒上了一层金粉。
途径霞姨面馆时,老板正与两个小伙理论,丁丁扫了一眼。刚走远两步,身后传来摔碗的声音。
理论变成了争吵,伴随着肢体上的。丁丁丝毫没有犹豫地折了回去。
随着脚步的临近,淹没在雨中的争吵声逐渐清晰。此时整排的门店只有这里和十米开外的一家避孕套自助商店还亮着灯。
她听到两个小伙满口的污言秽语,一边口吐芬芳一边往地上cei着筷子与调料罐,拽的不得了,自认为帅的不得了。
老板在一边焦急地劝解,劝解声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扔完桌上的,就踢桌子底下的,垃圾泼的一地狼藉。
丁丁站在门口,身上仿佛藏着一朵乌云,也不住地下着小雨。
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小伙A见突然冒出个女孩盯着自己,立刻兴趣转移,“看什么,吃宵夜啊。”
小伙B也停止了打砸,将注意力放到丁丁身上,“想吃什么啊妹子。”
丁丁神色愀然,用同样轻浮的语气回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们啊。”
小伙AB云里雾里。
她语气冰冷:“我是说,你们想不想吃我的拳头。”
小伙AB不怀好意地相视一笑,A:“我们想吃你。”
话音未落便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
旁人都没看清,那只咸猪手就被钳制住,丁丁加大掌心的力度并顺时针翻转,小伙A疼得面目扭曲。
不服气的他赶忙使出另一只手,丁丁一个肘击,将他打的脑瓜子嗡嗡。
小伙B撸撸袖子冲上前,眼疾手快的丁丁飞出一记侧踹腿,那一腿使了七成力,小伙坐在地上只滑了两米远,捂着胸口支支吾吾后开始剧烈咳嗽。
恢复神志的A还想还手,看清丁丁那张面不改色的“疮疤脸”后打起退堂鼓,强压下怒意撤退,B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忙也跟着撤了。
老板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他对丁丁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丁丁笑笑,“霞姨呢?”
“这不打雷吗,怕娇娇害怕,先回去了。”老板从里面拿出一把伞递给丁丁,“拿着。”
丁丁接过伞,“那您慢慢整理,我先回了。”
老板笑起来的时候满脸褶子,“明天过来吃面!”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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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靠衣装,可有的人,就是披个麻袋也好看,丁丁就是。
慧扬发给她的工作服丑到词穷,好像是拿看门大爷的保安服临时改的。可是套在丁丁身上又酷又飒。
她在镜子前照了很久,有时候觉得自己很陌生,有时又觉得很亲切。而距离上一次穿新衣,仿佛隔了一生之久。
时至今日,她依旧心存侥幸,渴望一觉醒来发现这五年间经历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可是老家树林里那两座拢起的坟,那一抔一抔她捧起的冰凉凉的湿土,都无比真实且残酷地提醒她,那段时光已经永远的过去,在密州,在河苏,在这个世界,她唯一可依靠的只有自己。
世间没有永恒的拥有,却有永恒的失去,为什么老天对于人生的设置会是这样?人生如梦,人生又不如梦,人生哪有梦美好呀。
她常常在哭泣中沉睡去,醒来时发现枕边湿透,便又忍不住的再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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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天的大课上,系里的女生们但凡是长发的,均有意无意地扎上了马尾辫。就连整个平新校园,都再也找不到几个其他发型的女孩了。
宋禹严三人长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两名女生手挽手地从他们跟前飘过,甜美靓丽,青春洋溢,有说有笑。
他三人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欲哭无泪。
严苛:“你说这些女生都爱代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互相之间也算情敌了,怎么就不翻脸呢。”
禹濛濛:“格局打开,哥儿们咱换个角度,她们呀,这叫爱好一致,是彼此的知音。”
宋惟清:“一时之间不知该替代柠喜欢的那位高兴还是担忧。”
禹濛濛摇头慨叹:“成为全校女生公敌的同时,她也是千万人羡慕的对象,完全不需要担忧啊。”
“全校女生的公敌?”上回将他们四人堵在图书馆门口的三位学姐突然现身。
几日不见,前卫学姐越来越前卫了,巴掌大的耳环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