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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旧的居民楼里灯光稀拉,六层十二户,如今只住着四户。
一楼西边,是丁丁的落脚处,对面则是平新大学刑事司法学院教授兼博士生导师曾芳平的住处。
老教授平日里住学校,只有周末才回来。
因为属于待规划的老城街,附近几棵拥有上百年树龄的青桐便被保留了下来。老教授告诉丁丁,“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中的梧桐就是指的这种青桐树。
每当日落西斜的时候,一楼的前厅便会投下一大片树影,仿佛今日时光在与人们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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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两个小时的拳击袋,丁丁满身是汗,透过濡湿的衬衫,流畅的手臂线条及完美S曲线清晰可见。
撤下挽起的长发,她抽了条毛巾,闪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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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加裤衩,出浴的少年带着白里透粉的芙蓉之肌走到阳台张望,身上还冒着热气。
已经躺下的严苛单手支起脑袋,一脸严肃地发问:“帮我点鸡皮了吗?”
“那必须的呀,还有你最爱的七里香呢。”
“我艹,这都有!”严苛开始咽口水,赶紧暂停了他的《琅琊榜》,起身下床做准备工作。
西校门旁的草丛里,配送员与宋禹二人隔着护栏网像交接赃物一样交接了外卖。
严苛给大家泡制的熬夜复原茶散发出草药的清香,代柠不顾烫嘴先来了一杯。
望着他健硕的手臂和背心勾勒出的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严苛表示相当满意,刚想上手撩一下,触及到代柠腰间的手就被抽了回来。
“干什么,痒!”
严苛小得意:“多亏我养生有道吧,你的这副好身材,我也功不可没。”
“你可拉倒吧,这些偏方哦,”代柠举了举茶杯,“顶多喝不死人,还真妄想有什么奇效。”
“那也比喝饮料可乐强多了呀。”
“是的,话糙理不糙。”
谈话间,宋禹归来。
宋惟清人未进门,一通抱怨:“好你小子,怪不得指派我们俩去。”
只见他二人四只手,没有一只手空闲,每个袋子都是满满当当。
禹濛濛附议:“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哥几个几天没吃饭了。”
严苛咋舌,捧起脸盆大的一份酸菜鱼,凑近了说:“还有鱼……还加了米线……”
禹濛濛:“代柠,你平时控制饮食,今儿个是趁着自己生日报复性大吃大喝。”
宋惟清坐在床沿喘气:“严苛你拎下,这四杯奶茶有没有十斤。”
严苛亲身感受了下:“不止。”
代柠拢了拢桌子,大伙一齐动手将吃食拆开并摆了上去,诱人的美食立刻将人的食欲勾引了出来。
“咋地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干不掉这些,开动!”
烧烤看着多,一串接着一串也就那么回事。
他们仨给代柠唱了生日快乐歌,也喝光了浓粥一般的奶茶和养生水。
于是四人一起失眠到了破晓,第二天全迟到。
在那个空荡荡的深夜里,除了塌上翻来覆去烙饼的声音,就是屋外响彻不绝的风声。尽管暗夜的小巷里,那张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轮廓的脸,依旧让代柠嗅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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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食堂,曾芳平将代柠招呼了过去。
优雅的老教授对他说:“小柠,你需要的那两本书在我老楼,你要急的话,下课后跟我去取,你要不急,周一我带过来。”
代柠想了想,笑着回:“急倒不急,但我想看看您老楼。”
“好,下了课来我宿舍,我们一起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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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五,技校的学生大都提前过周末。
丁丁看到了她等待许久的高珊珊,那个既是C位二流子的女朋友,也是眼前与别的男人勾搭的女孩。
这些丁丁早就知道。
男生搂着高珊珊的腰进了一家炸鸡店,两个人熟门熟路地踩着木楼梯,上了光线并不通透的小二楼。
小小鸟网咖内,刚吃了一笔败仗的C位逼逼赖赖地开启下一场战斗,心想着这次不能钢枪,苟也要苟到决赛圈,好不容易熬上来的段位万万不能掉了,余光一闪,却惊讶地发现手边不知何时冒出一罐可乐。
他莫名地拿起来,很冰。
瓶底竟然有字。
黑色细马克笔写的:多多炸串,单挑。
署名:代柠。
C位浑身血液沸腾,立刻弹开椅子,抄起手机就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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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丁亲眼所见,他一个人气势汹汹地进了炸鸡店,真是个憨批,也不怕有埋伏。
紧接着,店里弹出了五六个客户,他们不走,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