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之主
入的出尘灵气,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他微微一笑,如和风细雨,从容且善意地回看所有宾客。
夙尾也感受到这份温和的目光,同其他人一样,向他点头示敬。
偊息走过夙尾时停步。他看着坐在白崖位置上的夙尾,似是想了想,才认道:“夙洞主。”
黏在他身上的视线顿时分散着扎向夙尾,使她被迫起身,行礼回道:“二殿下。”
“许久不见。”偊息的声音有如夏日浅溪,吐字间露着沁人心脾的舒宁和缓,“我还记得两百年前夙洞主帮过我寻回墨妖,那日匆匆一别,如今再见洞主已大有进益。”
这次轮到夙尾想了想,才想起她与这妖界二殿下稀少的交集里头,确实有这桩细微可无的小事,只好虚应道:“举手之劳,殿下谬赞了。”
青黛暗地撇嘴,正欲打岔,就听外头大片的脚步声响,伴随而来的,还有磅礴浩瀚的妖气威压。
妖仆被压迫得连连避退,匍匐下跪,手中玉盘摔撞一地。
稚淮沉目转身,看清外况后,刹那间扬起璀璨笑容。他大步流星,迎上前道:“侄儿恭迎诸位王叔。”
青黛见状,连忙扯着偊息回到上庭座位。
夙尾看着一帮来势汹汹的华服老者,领着一大堆的年轻子弟,涌入宴厅。其中有些子弟十分眼熟,正是先前在万妙园与她对峙的那几个。尤其彼时领头的容辰,正肃容跟在一名白胡子老者身后。
她对上白胡子老者阴沉沉的目光,感受到毫不掩饰的杀气,心中了然这便是玄黎山主容亥,偏头淡定喝茶。
稚淮迈出一步,挡住欲进一步的容亥,笑着问安道:“侄儿许久未见容山主,倒是十分想念。”
容亥扯了个冷笑,意思性的拱拱手,盯着夙尾冷冷道:“看这下妖安然无恙,当知殿下废了不少灵宝救治。殿下当真是有心了。”
玄黎山主身为妖界十山之首,无论是声望还是能力都卓然不凡,并没有对稚淮展现出应有的客气。出乎夙尾意料的是,稚淮绝口不提王上的安排,只是笑着打岔。
又一位粗莽的黄袍老者冷哼着推开稚淮,带着巨大威压瞥了夙尾一眼,道:“那条不听话的蛇呢?”
“西荒叔叔。”稚淮八面玲珑,“侄儿自是尽心照应莽蚺前辈,正在雾阁休养。”
西荒之主面色阴郁,“连个下妖都打不过,也不必照看了。你告诉他,在他私自离开西荒之时,在我这里,他就已经死了。”
说罢,他大摇大摆踏入自己的坐席,紧挨青黛。他扫了一眼青黛,又哼了一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稚淮面色微沉。
很快,诸位老者在稚淮的安抚下,纷纷就坐。纵然稚淮辈低,但身为铁板钉钉的下任妖王,加上今日的特殊时刻,即便众妖对对于夙尾的存在诸多不满,最终也按下不表。
夙尾心里明白,压抑只是一时的,等离开王宫之时,才是他们动手的时机。或许更快,等妖王抵达后,他们便能把此事撕破,当庭解决。因此,容亥震怒而来,此时又一言不发坐在她身边,只因当她是个死人。
她平静着,又喝了一口茶。
宾客到位,只差主君。
忽而,一道缥缈仙音由远及近,微小又浩瀚玄妙之感,降临宴厅。
最隆重的寿星,掌管四分之一天地的妖界之主,妖王翃蚀,在仙音鹤驾中踏云而来。白眉星目,凛然正气。
夙尾这下十分确定妖王必定是真心喜欢这些仙里仙气的花架子,才会明明和他五大三粗的外形极为违和的情况下,坚持把喜好贯彻到底。
她随着众妖齐身躬迎,高唱祝词。
“恭贺吾王,万载长生。南山不老,妖灵不息。”
妖王哈哈大笑,摆手道:“你们能来,我就高兴!不必说这些虚的,直接上酒上肉,让我看看你们这帮老家伙谁能陪我一喝到底。”
夙尾没有想到妖王的性格和喜好如此迥然不同,愣了愣,才跟着坐下。
玄黎山主容亥突然弹了弹酒杯,沉声叹道:“可惜酒量最好的邙康兄再也来不了,王上怕是再难尽兴啊。”
夙尾心中一沉。
她的事是由稚淮出面妖王暗中按下的,容亥此时光明正大的挑出来,显然就是要妖王必须为白崖山主的死给出一个交代,即便当着寿辰。
容亥连一刻都不远等就,显然想杀她的心,比她猜想得更坚决。
妖王的豪气碰了个钉子,眼神冷了一些。稚淮知趣,立即斟满美酒,再度贺寿,将气氛纠正。
不料容亥坚硬道:“邙康兄身死,可白崖山还在!此刻本该属于白崖的位置上坐着一位无名无位的山野下妖。王上若不就此振肃朝纲,往后王宫门楣低贱,妖庭混淆,叫全界子民如何归顺!”
短短几句,犹如惊雷,掷地有声。
所有人屏息凝声,连妖王下首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