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隼也可以是魔女的小鹰
难不与其他可能会打扰他平静生活的因素等同。
他的眉头轻皱,刚要开口。
“我会把这书带走。”
一句陈述事实的话,一句点破事实的话。
艾尔海森看着丽莎收起笑容的脸。
她也望着他。
“无法信任吗?唉,可惜出示不了图书管理员的工牌呢”,有些浮于表面的无奈,语言学者如此评价。
她又凑近了些,“弟弟,要知道,封管禁忌知识,姐姐我是专业的哟~”
被称作萨克斯的乐器渐渐息了音,一段暧昧亲和的人声和声融进曲调。
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滞住。他今天反常到开始以貌取人了?也或许是因为她消息过于的出人意料吧。
“这书哪来的?”曲调适时变奏。
“沙漠某个王陵,带回来的文物里突然出现的。”
自己跑出来的?呵还真是有趣。
丽莎坐回原来的样子。
“触手可及的「宝藏」,居然能忍住不打开而是「封印」,我怎么从没遇到过这么乖的小朋友呢?哼嗯...”她像只优雅的豹子舒展身体,危险又迷人。
艾尔海森第一次觉得有人不好惹——并非“麻烦”意义上的不好惹。
“多谢”。他说。
须弥境内无解,璃月要找那位多少要费点功夫,眼下确实交给她最好。
“我会去申请批示和经费,和书一并在你返程那天给你。”
魔女姐姐显然能发觉某人冷脸下的不自在。害,谁让她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只好先放过这个小可爱了。
“真该让蒙德那帮小子看看,姐姐可是连假期都在加班。”
她恢复了惯常的模样,艾尔海森没发觉自己心里舒了口气。
丽莎眼里总是噙着笑意,这种动作神态间流露出的风情,他想应该是属于她个人的一种适从感,而自己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恰当的字词形容。
然而他的适从感从爵士乐演奏开始就在缓慢消解,掌控者初尝被掌控的滋味,不留神乱了些阵脚。
艾尔海森抿掉最后一口酒,平静地抬眼想要告别。他是个很少琢磨“感觉”的人,但与丽莎再次对上眼神的瞬间,他没来由地觉得,这双笑眼已经把他看透。
“丽莎,今晚的演奏不错。”这次他主动与她碰了杯。
乐声戛然而止。
他起身给了酒保一个眼神,又对丽莎说,
“祝夜晚愉快,再见。”
“呵呵呵呵,我倒很是期待下次的见面呢。夜安,小可爱~”
男人揣着书转眼消失视线外。
丽莎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吧台,好像放松地卸掉了整个人的重量,看似没个正形的姿态却能品出优雅与妩媚。她像是没有感觉到酒馆里男人们躁动着看过来的热切目光一样,旁若无人地跟酒保聊上了。
“哎呀呀,真是伤脑筋,说几句话怎么够,我的胃口才刚上来呢。”她的柔荑交叠在颏下,歪着头,略带抱怨地看向酒保拜汀德。
拜汀德往她面前摆上一杯特调。他不得不感叹,哪怕自己在这家小破酒馆当了十多年的酒保,对人对工作都淡漠了,还是会被这位故人惊艳——绝没有任何人能复刻她这般浑然天成的气质。
“我都从没见过他在这跟人说过话,丽莎小姐。”他象征性地安慰,“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丽莎接过蓝绿色的特调,最底层有如一团鲜血等待晕染开。那些想要搭讪的窃窃私语和蠢蠢欲动,就因着一杯特调,突然沉寂了下来。
这人有点儿意思。
“他点的呀?这是...搭讪隔绝武器?”海盐裹挟着刺激的味道,很特别。
“差不多吧。”拜汀德无所谓地应道,开始摇下一位客人的点单。
“嗯......的确是,很感兴趣。”
(二)
回到家的艾尔海森有些恍惚。他第一次在人际交往中感受到一种“越界”,但那人拿捏得很好,本应让人觉得冒犯的,对所有人都如此的(他猜测),别样的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也只像对他人言行的一种赞赏。
一件无法公之于众的事,自己竟然得到了认可。他自认提取的信息如此没错。
以往的社交中,如果只交谈了几句的也能归为社交,他都是以最高效的方式进行,长久形成的处事法则显然和大多数人的不一样,也不会改变。以至于陌生人都极力避免同他交谈,必要时也自觉地简洁——对此艾尔海森很满意。但也正是因为从没有人面对面纯粹地给予他反馈,骤然听到,难免会有些宕机。
他肯定了自己在浴室的一番剖析,擦拭好身体躺倒在床上。
一切归于黑暗。
......
素论派两百年一遇的魔女,掌管禁忌知识的图书管理员...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