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之道在于取势
老北京人就爱吃卤煮喝豆汁一样。
“谁能主动而巧妙地抓住主要人物的核心意图,也就是他内心深处最想要实现的东西,最想说的话,并且先行一步把他这个意图给千方百计地表达出来,展现出来,最好是用一种慷慨激昂的方式实现出来,谁就取得了官场里面所谓的先机和主动权。”凤贤这话似乎说到了某个极其重要的关键处,桂卿单看他那故作深沉的滑稽无比的样子就非常轻松地能猜到这一点,他太了解这家伙的行事风格和说话习性了。
“这是自然。”桂卿装作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回应道。
“说实话,这里边也不一定要靠关系,走后门,就是他亲儿和亲闺女来干,如果违背了他的核心意志,琢磨不透他脑子里的那点东西,那也不一定就能取得成功,明白吗老弟?”凤贤又一次掏心掏肺地说道,几乎把全部的思想精华都奉献了出来而又无怨无悔。
桂卿只是用力地一再点头,并没怎么出声,因为他觉得更为优质的高论还在后头呢,他现在还用不着鼓掌喝彩。
“另外一点就是,你有了这个心,留了这个意,悄然看出了这个势头的势,然后还得能给他干活出力,还得有一定的做事手段和说话本领才行,要不然的话也出不了头,露不了面,明白吗?”凤贤仍旧推心置腹地阐述道,而不完全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才表现得这样诚恳的,他确实没拿桂卿当外人,毕竟在青云县他也没几个真正的好伙计。
“噢,我现在多少明白了点,经过你的不懈讲解。”桂卿马上笑着恭维道,不忘拿个廉价的甜枣给对方吃下去。
“当然了,那些不用费多大脑子就能轻松胜任的岗位,就是那些容易讨巧的工作,尽可以安排他自己的人去干,也就是他七姑子八大姨之类的富贵闲人去干,但是像我所在的这个科,这样重要的岗位,就必须得用真正有水平有能力的人才行,比如像恁哥我这样的具备真才实学的人,就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凤贤笑眯眯地转而又道,坚硬如磐石一般的小脑袋瓜子转得那是相当的快,而且浑身上下都洋溢着用不完的精气神,就像某些人身上总有着摆不完的阔气一样。
两人同时笑了,笑得同样欢快,同样猥琐不堪。
“像我这样无比珍贵稀有的烂人和贱人,要想混出点亲戚朋友们都羡慕的名堂来,就得紧紧抓住主要人物的心理,别管是明里的还是暗里的,并且投其所好地有针对性地写出大块头的文章,替他说出他想要对人说但是又因为某种客观原因不方便说的话,或者他想说但是又限于自己的才学说不好和说不顺溜的话,安心做他肚子里的蛔虫,在必要的时候充当他身上外延出来的嘴和舌头,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人家足够的重视和同情,才能真正得到人家的重用,或者说才能有获得人家重视并得到人家重用的那么一点点非常可怜的可能性。”凤贤接着又大张旗鼓地自我调侃道,浑身上下都闪耀着任何来自外界的庸俗低级的东西都遮挡不住的逼人才华,连桂卿看着都觉得眼晕不已外加自愧不如,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既生瑜便生瑜呗”这样的由衷感慨。
桂卿非常标准地冷笑了一下,毕竟对于这样的世俗论调他无所谓赞同与不赞同的,他只管好好地支起耳朵听着就行了。
“所以说,干嘛讲嘛,卖嘛吆喝嘛,就是这个意思。”最后凤贤如释重负地总结道,他的长篇大论总算告一段落了。
这段日子以来他渐渐地也染上强迫症患者的某些习坏惯了,不把意思用自己喜欢的方式一次性地彻底说清楚,不最后来个传统一样上“豹尾”式的漂亮总结,就好像少了点不可或缺的人生乐趣,小日子过得就不够滋润和潇洒了一样,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我看马书记这个人还是很有魄力的,也是很有能力的,比一般的尸位素餐的阿猫阿狗之流强多了,你看他一上台就干了很多别人不敢想也不敢干的事情,可谓是大刀阔斧、立说立行、一往无前,你这辈子能碰到这样激情澎湃、奋发有为、开拓进取的领导,尽管是一位间接的领导,并不能非常直接地影响你的前途和命运,其实也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至少你的能力也可以跟着提高提高,进步进步,是吧?”桂卿颇为言不由衷地说道,情绪上似乎是受了对方的熏陶和感染,但是又不怎么直接和明显,因为有些内心的想法他并不想立即表现出来。
“嗤,小样,还给恁哥我灌迷魂汤和戴高帽子呢,我劝还是你少来这一套吧,我不吃这一套!”凤贤眯缝着一对精光四射的小老鼠眼笑着讽刺道,其态度之爽朗、胸怀之宽阔、语调之轻松简直能甩桂卿几条街远,立马让对方汗颜不已,直想收回刚才发出的一番无趣废话。
“你想想我是什么人啊?”他颇具深意地讲道。
“那个马书记又是什么人啊?”这厮继续目中无人地胡扯道,似乎堂堂的一县之主马开江连给他提鞋都有些不配,都不赶趟。
“至于他是什么人,我暂且不甚知道,毕竟人家是来这里当大官干大事的主儿,自然和我牵扯不大,不过你是什么人,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