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江绵绵见状捏起酒杯，闻了闻味道，皱着眉稍稍抿了一小口，附和着回应道：“无碍无碍，我也没伤着。倒是二位少侠，舞剑之姿英勇矫健，反观我那时却只落得瞠目结舌，实在令我蒙羞。”

“我听绵绵姑娘大概是江湖之外的儿女，初见这番阵仗，确实会惊到。我当年第一次见武林人士打架，也是瞠目结舌，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呢。”

“是吧！我真是吓了一跳，我以前还没见过拿剑打架的人呢，最多就是在电...在戏台子上见到过。不过安大侠今日踹门时，真的好帅气啊！”

“哈哈哈哈，绵绵姑娘过奖了。有机会我可以教姑娘舞剑啊！”

“好啊！那我不如现在就将安大侠认作师父！省的安大侠，日后耍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好！啊...不行，我师兄都还没收徒弟呢，门里规矩，收徒弟要长幼有序。”

说着她二人看向路明淮，路明淮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夹菜吃酒。

四个人的饭局，只有两个人叭叭个不停。

“嘿嘿，不好意思绵绵姑娘，我师兄不怎么爱说话。”

“......无妨，我表哥也不爱说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话罢她二人异口同声笑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刻钟里，这张饭桌上还是只有江绵绵和安如玉滔滔不绝，寒迟和路明淮则除了偶尔夹菜吃饭再难发出什么响动来。

“绵绵姑娘！除了你怕是没人更懂这种感觉了！”

“我懂我懂哈哈哈哈哈，我太懂这种尴尬了，你口干舌燥说半天，人家倒好，一句也不接！”

“我跟我师兄从师门出来有一个月了，他一次都没跟我开过玩笑！太闷了！”

“我表哥倒是会偶尔说笑，但他那张嘴，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反倒总是吓得我起鸡皮疙瘩！”

说着她俩倒是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滋味，边唠边碰杯畅饮，不知不觉间已经都略带醉意。

忽然之间，寒迟和路明淮几乎同一时刻警惕性抬眸，随后各自搂起身边的人避开了突然刺来的几柄长剑。

几番躲闪，江绵绵和安如玉被藏掖在了桌子下方，寒迟和路明淮则挡在前面与人打斗。

“嗝——绵绵姑娘你藏好，我去...去帮师兄打架！”

安如玉正欲站起身来，却不想又被江绵绵拽了下来。

“哎呀，我表哥，打架也很厉害，让他俩打吧，咱们继续。嗝——”

说着她偷偷摸摸将桌上的酒壶拿下来，安如玉则快速瞄了一眼，师兄拿下这几个人完全不在话下，遂与江绵绵继续畅饮起来。

一时间客栈好似被桌上的那盘鲈鱼切成了两半，一半少年英姿，一半少女红颊。

她二人又喝了大概三两个来回，客栈里的刺客便系数倒地。

“打完了？”听着没什么动静了，安如玉扶着桌腿慢慢起身。

没人回她，路明淮叹一口气，蹲在她一旁。

她一个晕晕乎乎就瘫在了他背上，嘴里念念有词，却掺着酒意全然听不出说了些什么。

小二和那掌柜哆哆嗦嗦地从后厨那跑过来，哭着喊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边江绵绵则是醉的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寒迟拿脚踢了踢她的脚，见没什么反应，无奈将她扶起，准备将她架回小二给她新开的二等房。

“嘿嘿，表哥。”

“谁是你表哥啊...”

“表哥，怎么样啊，我任务完成的还不错吧哈哈哈哈！”

“是，完成的很好，真是谢过绵绵表妹了。”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劲，竟在这自然而然地哄起了这个丫头。

“那你不要杀我了呜呜呜呜，我活着很有用的呜呜呜”

她哭声越来越大，寒迟只好捂住她的嘴。

艰难地扶着她爬上二楼，她却执意要跑回原来房顶漏了个洞的房间。

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置办好了，碎瓦也扫没了，只是上面还漏着个顶。

“绵绵姑娘会冻死在这个屋子里的。”虽然现在刚过晌午，但到底还是刚刚入春，睡着了一吹冷风，难免会着凉伤寒。

“呜呜呜不能冻死，表哥——我不想冻死呜呜呜呜”

“不想冻死就老老实实跟着我去别的房间。”

“嗯嗯嗯嗯——”她噘着嘴小声哼哼地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拿寒迟的袖子擦眼泪。

见她实在不老实，他便也将她背起，一直背到新开的那间二等房的床铺，才将她放下。

“表哥——我变成鬼了呜呜呜呜”江绵绵躺下了也不老实，拽着寒迟的衣襟不撒手。

“说什么胡话呢，绵绵表妹变成了神仙还差不多。”他说话就和平常一样温柔，边说着他用手拨开了江绵绵额前的碎发，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