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
爹,皇兄回来是喜事,为了身体着想,还是别哭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俪妃给婢女打个手势,婢女拿过一个木凳给李耷,李骜紧紧拉着李耷的手不肯松开。
好半天后,“你回来了,那得先去看看你娘。”边说着,李骜拉着李耷的手就向外走,霍濯和刘嘉,刘瑶跟在后面。
李耷身上仔细看的话,还有血迹,李骜看不见似的提也没提,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后,不复刚才的激动,松开了李耷,赞许的眼神看着他:“你很不错。”
“父皇都知道。”李耷心中暗道。
“昨晚发生的事我都知道。”这是李骜的第二句话。
“局势很复杂。”说完这句话后,李骜慢悠悠开始继续向前走,李耷低头在后面跟着。
李骜来到了空荡荡的皇后寝宫,里边并没有灰尘,很干净,李骜来到一幅画像前,点燃三炷香,插上,温柔地看着妻子。
李耷眼睛红了,跪下泣泪,强忍悲痛,也上了三炷香。
“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
“欸。”
李骜和李耷简单吃过饭后,李骜拍了拍手,一个老太监拿过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出去了,屋内只有两人,气氛不算冷淡。
“该有个了断了。”李骜喃喃自语。
李耷疑惑地看向李骜。
“走,去看看你的叔父。”李骜起身,边走边说:“拿上食盒,不用担心你的朋友,有人照顾。”
李耷放心了,拿起食盒,在后边跟上。
两人上了马车,李骜闭目养神,李耷在车上换了套外衣。
摄政王府与严肃的宫城相比显得格格不入,外围已经拆除,府邸规模不是很大,很是精致奢华,李骜看着身边的小桥流水,名贵树木,大片的竹林,珍贵花草,还有跑来跑去嬉闹的小猫小狗,啧啧称奇,神情一冷,“二弟真是好兴致,果然深得自然情趣。”
进去摄政王府并没有人来阻拦,侍卫,宫女都行的大礼,毕竟不听话的都被清理了一遍,路人皆知,摄政王快不行了。
李骜闲庭信步般出现在了千秋殿门外,殿内门窗紧闭,密不透风,他眯眼瞧了瞧,外边有一看一小两个太监。
小太监立刻恭敬行礼,老太监看到李耷手里的食盒有一种解脱之感。
开门的是老太监,一进去,李耷闻到了浓烈的汤药味道,还有一丝死人身上的腐朽味道。
李耷亦步亦趋随着李骜向他的叔父,距摄政王李晗越来越近。
李骜来到了李晗的病榻前,眼中恨意滔天,复杂地看着短短几天已经被病痛折磨瘦脱相了的李晗。
李晗仿佛早就知道大哥会来一样。李骜刚过来,李晗就从床榻前桌上端起一小碗参汤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很快,剧烈咳嗽起来,血气上涌,本来蜡黄的脸变得潮红。
李骜冷眼旁观,良久,李晗气息稳定下来:“大哥,你终于来了。”
李晗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今天,我命不久矣,咱们兄弟俩好好说说心里话。”
李骜背过双手冷漠道:“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时间不多了。”
李晗惨然一笑:“我们兄弟俩到今天这个地步,非我所愿。”
“我被疾病日夜折磨,身体疼痛难当,昨晚短暂入睡,梦到了我们小时候,梦到了还没有登基的爹,还有娘。”
“背叛了我,你和我说这个,你以为这样就能多苟延残喘几天吗?我现在一刻也快要等不了了。”
“那就说点别的吧,大哥你当初登基后,致力于改革,太理想了,太不符合实际了,文官,勋贵,宗室,被你得罪了个遍,我能架空你,不是我比你有多强,而是群臣选择了我。”
“你当上了摄政王,可真是意气风发啊,权力到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毒死了退位的父皇,违背了我们当初的承诺。”
李晗紧闭双眼:“人世肮脏,有太多的不如意,太多的身不由己。”
片刻后,他虚弱道:“一人之欲,天下人之欲也。只要尝到了滋味,谁不痴迷其中?”
李晗努力撑起身子坐起来,“世间至高无上的位置,几乎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人人都讨好你,因为你掌握着无上的权力,人们都畏惧你,因为你可以一言决生死,可以杀任何人,皇兄,面对这样的权力,你会不生出欲望,能禁得住诱惑吗。”李晗激动道。
“我能。”李骜淡然道。
李晗哑口无言,李骜有古之君子遗风,若不是宅心仁厚,过于心慈手软,太温良恭俭让,自己也不会成功夺权,毕竟群臣支持的力量在和皇权相比是不值一提的。
李骜接着说道:“当初你们都反对我的改革,说的情真意切,冠冕堂皇,我以为自己错了。”
“身边的老师,朋友,以大义为名,鼓动我兵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