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我听得见，”

鬼舞辻无惨一个跨步，出现在栗山栗子的背后，他红色的瞳孔看着背着背篓的少女，眼中没有一丝的温度，语气平静道，“你想死吗？”

“不想，”栗山栗子的回答连0.001秒的犹豫都没有，基本上是鬼舞辻无惨问出‘你想死吗？’，‘不想’两个字就从她的嘴巴里说出，衔接完美的就像一个人说的一句话。

鬼舞辻无惨，“......”

不想死的人类遇到很多，但是这么.....还是第一次，生出的几丝杀意淡去。

背后说人坏话被当事人抓个正着，虽然栗山栗子的脸皮早就比环绕村子的山还要厚，但还是感到了一丝丝，差不多个指甲盖差不多厚的不好意思。

她尴尬的停下脚步，转身试探着询问，脸色很臭的俊美青年，“要不我不收钱回答一下，你刚才的问题？”说罢，不等对面人回答，她立马道，“你的脸色比我健康多了。”

她回答完，心中喜滋滋的，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

真是完美的回答啊。

这个不知道从来的奇怪的人，脸白的和鬼一样，看起来就是快挂了，但是肯定不能这么说。可，说脸色很好，一看就是假话。

而自己的回答，‘你比我健康，’，还有比这更帮的回答吗？栗山栗子骄傲想，眼睛亮闪闪的，笑容灿烂。

她的笑和鬼舞辻无惨接触的贵女不一样，露出八颗牙齿，显得十分有活力，就像地上的草。

十分不讲究形象。

这让生于平安时代大家族，从小接受贵族礼仪的鬼王，感到了一丝不适，微微拧了拧他好看的眉。

在风雪中吹了几个小时，栗山栗子的脸色怎么看都不好，苍白又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鬼舞辻无惨勾起一个讥讽的笑，“你看起来会倒在雪地里。”

栗山栗子，“.......”这家伙实在咒自己会死吧？没错吧？真是个坏蛋啊。她当即就要翻个白眼，但，算了，随便他，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跟一个陌生人计较，除了浪费自己的力气，没有任何意义，她想，于是转头就走，选择留下背影。

栗山栗子压了压头上戴的帽子，在雪地里走得艰难。她完全不知道鬼舞辻无惨对她的评价，也不在意。

真是毫无教养的人类，粗俗、粗鄙、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连道歉也不会说吗？”

原来这么大的风雪，都不能阻挡住讨厌的声音，栗山栗子有些烦躁，无奈的停下脚步，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对不起，抱歉，非常对不起，超级对不起，都是我的不对。求求你，原谅我吧。”

鬼舞辻无惨自然不会，掩饰他对一个人类鄙夷的态度。

栗山栗子看见了，但毫不在意，只是退后几步，再次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背上的背篓，走了一顿路、又耽误这一会，积了一点血，她肩膀一动，抖掉雪，“没有其他事了吧，我就走了。”

想了想她叹了一口气，补充，“大雪天我出来干活，心情不好，说话比较冲。”

“真的抱歉了。”

她努力摆出歉意的表情，可眼中却没有一丝歉意，只有不耐烦。配上她破烂的衣服，简直就是一个努力掩饰卑劣的内心的小丑。

鬼舞辻无惨开始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跟这种，一看就卑贱的人类搭话。

他扭头就走。

真是一点礼貌都没的人，栗山栗子在心里毫不客气的翻上一个白眼，她向来不是受气的性子，这会被鬼舞辻无惨几个眼神的看着的有些火大。

不过，更主要的是大雪天干活，让她难受。

看着对方的背影，她眼珠子一转，双手左喇叭状放置嘴边，“小少爷，快回去多穿几件衣服，要是冻感冒了，说不定一下就死了呢。”

“没事多学学我，我连吃树皮都想活下去呢，恨不得把被子裹在身上出来呢。”

“人呢，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不管发生了都要活下去啊。”

“没事别糟蹋自己的身体啊，要是心里实在难受，不如散钱买个好心情，对吧。”

鬼舞辻无惨很听不到‘死’这个字，特别是有人说他不想活。因此，即便他知道没必要理会这个人类，还是忍不住道，“我没有想死。”

不想死的人，大雪天穿两件单衣，在外面晃，我信你个鬼。

栗山栗子眼睛说着以上的话，头在敷衍的点点头，“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她敷衍的态度，就算八百米外的人类都能感觉到，何况是五感都特别出色的鬼。但是，鬼舞辻无惨又不得不承认，在人类的认知中，他这个穿着在大雪天闲逛，确实.....

“我不会生病，”鬼舞辻无惨解释。

“啊，对对对，是是是。”

杀了她吧，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的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