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失手

棕黄的白色粉末，搭配针筒和燃烧用的铝箔……

“du品？”我愣愣的说。

“对啦，有意见吗？”狄亚贵颤抖着双脚站起，狰狞着脸说：“我只能这样做，才能暂时忘掉早樱啊……我只能这样做了啊！”

苏俐露出极度痛苦、扭曲的表情。她大声的吼说：“你真的以为早樱会希望你这么做吗？她不会想要看到你这副模样的！”

“……不要帮死者代言啊！”狄亚贵咬牙切齿的说着：“你又懂早樱什么了？你又知道她什么了！”

“至少我知道她不会希望你是这种垃圾！”苏俐咬牙大吼：“懂了吗？是你逼死了早樱！她会自杀都是你的错啊！”

狄亚贵终于无法忍耐，他大吼着从地上抓起陶瓷碎片，满是鲜血的紧握着刺向苏俐。我完全反应不过来，苏俐更是吓得全身僵硬。

然而。

下一瞬间。

狄亚贵的表情凝固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连一根针般细的意识介入的余地都没有。我没有猜想也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未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

等到回过神之后，只能静静观测结果。

漆黑的翅膀横贯整个房间。

与此同时狄亚贵的腹部喷泉一般的冲出血液。

不是流血，而是喷血。暗红色的鲜血像是低劣的油漆涂鸦那样一口气洒满房间。往后一看，墙壁甚至被余波砍出了深深的痕迹。

苏俐整个人呆住了，她望着自已其中一片已经染黑的翅膀……不只是黑，同时也已经被深深染红的翅膀。

漆黑之翼，就算有我的抑制能力亦无法阻止。

脏器掉落地面的声音趴搭趴搭的响起。

狄亚贵看了一眼自己腹部的致命伤势后，最初表情很惊愕、痛苦，接着却不知为何……微微一笑。他松开握紧陶瓷碎片的手，脸上显露出看透了什么似的豁达，眼神毫无迷惘与痛苦。

“西瓜皮，其实我只是菜咕鲲的分身，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他，可惜我不是，他真正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狄亚贵说，然后并用手指向右边。“相簿里面，谢了。”

说完，他口中溢出大量鲜血，就那样向后倒地。一片鲜红在紫色的地毯上扩散开来，就像是某种鲜艳异常而诡谲的错视图。

他死亡之时脸上挂着天真而无虑的笑容，就像是小孩子玩累了之后躺下便睡似的。

“欸……”苏俐静静的低头望着狄亚贵的尸身，好一会儿才理解现实。

“啊啊。”苏俐手指用力抓着自己的脸，发出狂乱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冲到狄亚贵的尸体旁，用力按压他的胸口、试图为他急救。但是，每次按压下去就只有更多鲜血从伤口溢出。

见到状况没有改善，苏俐深呼吸一口大口气后，用力吐入狄亚贵的口中。空气没有灌入肺中，只是在气管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挤压，吹气。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急救，更像是在玩弄尸身的亵渎行为。尸体如气球般被吹鼓后又洩气的声音不断传出。

一连好几次后，我才看不下去的说：“苏俐。”

“……”

“他已经死了。”

“……闭嘴。”苏俐面无表情、眼神黯淡地持续着毫无意义的急救动作。“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意识到这些都是无用功的她，停止了所有动作，静静凝望着狄亚贵的脸。然后，她缓缓望着自己沾上鲜血、不断颤抖的双手。此时的她脸上身上手上全部全部全部全部……是狄亚贵的血与喷出的各种体液。纯白的衣服全都染红了，就像是最初即是那颜色一般。

她抱着自己的头嘶喊，内容不明的高音让我耳鸣。

伴随着巨大的白色闪过，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苏俐展翅逃离了这个房间。望着窗户残留的玻璃尖刺上留着的殷红血液，我感觉内心平静得教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