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
一扇门外,锦衣卫佥事时刻保持警惕地守着,看着来报的校尉,举剑拦下,“稍等。”
里面却传来轻轻之声,“进来吧。”
佥事带着校尉打开门,弯腰行礼,低头报告,“抓到北狄细作一名,请指挥使下令!”
那指挥使听至此,稍稍转身后退一步,看着窗户边,背对着他们的那人,等着下发命令,本来这些事都是自己处理,今日正好主子过来巡视,便请主子定夺。
不一会儿,那人开口,“抓他费劲吗?”
校尉头虽不知那人是谁,但也清楚,能让指挥使,如此毕恭毕敬的,肯定是更高阶人物,头低的更深,“回大人,街头被抢,欲杀了闹事之人,被百户制止,带过来的。”
“可有同党?”
“有一个护卫,不敌百户,跑了!”
那人轻轻一笑,“杀了吧,这地方,该换了!”
校尉明白了,吓得赶紧退下,对雪鹰身边的那锦衣卫百户,立即做出一个杀的手势。
那百户打了个冷颤,知道自己惹事了,看着眼前受审的雪鹰,已被打的遍体鳞伤,也不吐露半句真言,本以为真的抓到一条大鱼,还在兴奋地等着指挥使大人亲自过来审讯,不料却是立即处死的结果,看来这祸闯大了,可剑未出鞘,自己已经被一脚踢飞了,甚至还未及看清楚雪鹰,是怎么挣脱枷锁站起来的。
在门口的锦衣卫听见里面的打斗之声,往里冲之时,一直守在外的靳叶苏,便立即闯了进去。
看到被团团包围,还能浴血奋战的雪鹰,竟松了一口气,一直杀到雪鹰身边,也让自己挂彩不少。
靳叶苏拉起雪鹰往外突围,此刻他们二人,还真不是这群锦衣卫的对手,看着雪鹰毫无反抗地躲在自己身后,一点也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竟觉得有点好笑,这个人还真不客气。
站在阁楼上,看着远去的两人,指挥使有些疑惑,刚刚为何主子不让自己下去。
身前那人神色犀利,“你看那被囚的女人一直都没出手,就被轻而易举带了出去,既然故意找上门,你我下去,也是堵不住他们的,反而让他们看到他们想看的!”
这两个人武艺超群,内力雄厚,轻功更是一绝,北狄有如此之人,真是棘手呀!
想起刚刚那女的回头与自己对视的一眼,“好冷!似曾相识!”
忽然,那人转而淡淡一笑,“原来是她呀!”可惜另一人,面纱很严实,完全没头绪,不知是谁。
雪鹰只是皮外伤,连夜撤退,宵禁之前还是能出城的,不必像现在这么警惕地躲在草垛里,加上之前主上冲进来帮自己解围,这一切都让雪鹰困惑,可既然主上不言,她也没多问,继续安静地给自己抹药。
影堡的创伤药都是极好的,据说都是医圣调制的,抹上即刻消除疼痛,只要调息休养,半柱香即可止血愈合,伤口太多,带出来的药有限,雪鹰也只够抹抹大的伤口,然后准备调息休养。
看着闭目运功的雪鹰,靳叶苏有点烦闷,虽然刚刚冲进去的时候,看了一眼雪鹰的容貌,可即使那样普通的面容,那明显易容过的模样,此刻还是一直挥之不去,出来后还不及自己再看一眼,雪鹰已经扯破一片衣角,重新覆上。
靳叶苏轻轻叹口气,从怀里拿出药,“把外套脱了!”
虽有些迟疑,雪鹰睁开眼,还是利落地褪去外套,难得穿一次浅色衣服,竟被血染得如此不堪,不如自己的那些深色衣服,至少血染后,不会感到刺眼。
隔着一层内里,靳叶苏给雪鹰后背抹着药,看着条条伤痕,想起了舅舅每次看到娘亲脚被链磨破皮,就会说‘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爱惜点自己’,然后娘亲都会很娇羞,很开心,可这对雪鹰来说,却是再矫情不过的话,“有什么发现?”
“回主上,记住了指挥使模样!”雪鹰并不是一味地躲在靳叶苏后面,她一直在扫视四周,阁楼上的指挥使,她一眼就记住了模样,还有旁边扇子半遮面的那人的眼睛,说完转身抬起另一只胳膊肘,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雪鹰像触电般缩回胳膊,后退屈膝半蹲下跪,“属下知错。”
一时间,靳叶苏竟有点想笑,“起来吧!”言毕,轻轻抬起雪鹰缩回去的胳膊,自然地抹着药。
雪鹰有点不自在了,主上主动给自己抹药,和自己伸出胳膊要求抹药,性质差别太大了,可能自己只是习惯了,在影堡和影卫们互相擦药而已,一时间愣了神,忘了眼前之人,是他们的主上。
“拿扇子遮面之人,可认识?”对方看雪鹰的眼神,像捕捉到猎物似的,这让靳叶苏很不舒服。
“和风国主身形相似,不确定!”基于影卫的基本素养,以及这些年到处的查探,刚刚那人,在雪鹰印象中,有几个身形相似之人,风齐昇最为接近。
意料之中,那此处应正巧是锦衣卫核心营地了,是只属于风齐昇的锦衣卫营地,果真是只披着羊皮的狼,那风赫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