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谷（1）

少往来，想是诸位不曾听闻过。”

鹿鸣被他点破，哈哈一笑点点头道：“既如此，便叨扰各位了。”

那人便领着三人往山谷中走去，一路之上只见颇多良田沃土，此时田中已有不少百姓忙于耕作，一见四人俱是忙忙跪下磕头，个个十分恭敬地唤道：“李仙长安好！”

那李姓法师面上带笑，点点头道：“好，好。”

再走一段，经过一片村落，茅舍中的男女老幼争先恐后赶来跪下问李仙长好，李姓法师只淡淡笑着回问了好，直到四人走得远了，身后众人仍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不肯抬头。

丁牧回望了身后那跪伏在地的众人，只见他们形容恭谨面目虔诚，却又个个面黄肌瘦衣衫破烂，不由说道：“李仙长，这些村民似是对你敬爱的很，看他们跪这许久还不肯起身。”

李姓法师笑道：“我等俱是受天命而来，维持一众人等安稳，他们非是敬我，敬天而已！何况他们耕种的土地、所住的房屋乃至所饮之泉水，俱是我仙师之物，怎能不对我等感激涕零？”

丁牧点点头，没有说话。

又走多时，过了一两处村落，那李仙长所过之处俱受众人朝拜，他只面上含笑微微点头，鹿鸣只觉浑身不自在，便问道：“还有多远？”

那李仙长向前一指道：“那不就到了？”

三人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片红墙碧瓦，竟是一处极宽广的园子，待走得近了，只见朱漆大门有三四间房宽，门上书着“极乐园”三个大字，门前两个十三四岁的孩童跪地呼道：“李仙长回来了。”

进得门去，只见园子里路面皆是青石所铺，洗刷得十分洁净，顺着青石路走去，一路都有十几岁的孩童跪伏在道旁迎接，青石路尽头是一座气势恢宏的白色大殿，李仙长在大殿门前跪倒，口中呼道：“仙师安好！弟子已将客人带到。”

少时便有两个同李仙长打扮类似的中青年男子出了门来，躬身道：“仙师有请。”

三人随着李仙长进了大殿，只见大殿内竟是以白玉铺地，大白日里墙上也燃着臂膊般粗细的巨烛，殿内空间极是宽敞，两边俱是一排长桌，长桌尽头处是一座高台，高台上独独摆了一套桌椅，桌上摆了饮食酒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端坐椅上，身旁跪着四名妙龄女子伺候饮食。

李仙长跪伏在地一动不动，明心三人在一旁施了一礼。

仙师慢慢吃用好了，以热毛巾擦了嘴，捋了捋胡须，道：“带客人近前来。”

李仙长这才起身，带着三人行到高台之下，那仙师打量了三人，眼光在明心身上停留多时，缓缓道：“难得贵客来访，你带去好好招待，不可怠慢了。”

李仙长忙垂头道：“是。”

鹿鸣打量那仙师，只见他同李仙长一般的面孔黧黑，只是年纪更大面上沟壑更深，虽须发皆白却精神尚好，衣着十分华贵却也露着双臂。

此时一旁女子端上一盏金杯，恭敬地递与仙师。鹿鸣初时以为是什么好酒，难免吸了吸鼻子，多看了两眼，却闻到一股腥膻之气，那仙师缓缓饮下之后，舔了舔唇上残留的，鹿鸣看得分明，他嘴中竟是一片血色。

那仙师见鹿鸣不断看他，和蔼道：“赏贵客一杯。”说毕点点头，由着身边几名女子扶着起身，临去时回头望了李仙长一眼，缓缓道：“大典近在眼前，诸事莫要耽搁了。”

李仙长恭敬低头道：“是，弟子一定亲自监督，定不耽误。”仙师这才由几人扶着，自一旁慢慢去了。

少时便有人端了一只金杯来递与鹿鸣，鹿鸣探头一看，竟是一杯鲜血，不由皱眉道：“这什么？我不要。”

李仙长道：“客人有些不知好歹了，这是我们仙师用以保养的仙药，寻常人见也是难得一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