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落村(3)
萧奇松了口气道:“我便说,那狐妖怎会发好心?哼,而今果然吃了亏,下次看你可还敢?”
明心疑惑看了鹿鸣一眼,他们三人法力亦不弱,狐妖为何竟舍了他们三人而独独留下鹿鸣?只是这话他咽入了肚中。
鹿鸣有些气恼:“师兄也是不对,师父叫你好生看着我,你便这样自己走了,竟是丝毫不担心师妹被人戕害?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定要去师父面前好好告你一状!”说着又想起丁牧明心来,“还有你们二人,说走便走,这样不讲义气!”
丁牧一旁陪笑,明心垂头不语。
萧奇道:“离谱了,我不叫你去,你又说我与师父禁锢你了,不得自由;由得你去了,却又说我不管你。你却待如何?”
鹿鸣哼了一声,不去理他。少时想来,又悲从中来,哽咽道:“师兄,我便如此不招人待见么?连妖都骗我。”
萧奇道:“师妹,月华山不好么?师父待你犹如亲生,你多番惹祸师父何曾下手重罚过?你还嫌不足么?便是上一门的师兄弟们,哪个敢轻慢你?即便你不愿待在月华山,我们可助你另寻一处修行,何必非要同那狐妖混在一处?”
鹿鸣含了泪怒道:“修行时日何其漫长!难不成叫我独自一人慢慢消磨?师兄不知其中滋味我却尽知,与其孤寂终生自问自答,还不如早日仙去!”
萧奇苦了脸叹口气道:“罢了罢了,回来便与我吵嘴,由得你罢。”
鹿鸣又扯了明心白袍擦一把脸,声音闷闷道:“你莫要以为如此便可困住我,今日不成还有明日,今年不成还有来年,终有我离开月华山之时。”
萧奇叹口气,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鹿鸣回来,对师父也算可交代了;忧的是,她一心只想离开月华派,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眼下只能过一时算一时,只盼着此事过了赶紧将她交予师父管教便罢。
丁牧笑嘻嘻道:“萧世妹,要不与我一同去寻踪派,我们那里山好水好,风气自由,关键是银钱上十分宽裕,你这样活泼的性子我师父定然十分喜欢,留在我们寻踪派后半生包可无虞。”
鹿鸣白他一眼道:“怎么,我费尽心思想要离开月华山,便为了受你寻踪派掌控不成?你师父再好,能比得上我师父?哼,想都不要想。”
正说着,鹿鸣好似想起了什么,取出自己的乾坤袋来,掏出两瓮酒,道:“师兄,丁世兄,这是林若酿的酒。这酒酿的甚好,饮时清甜可口后劲却大,即便醉了也不会头痛,我临去时想起,特意找来带给你们的。”
又拿出两个桃子递与明心:“小师父,我知你不饮酒,特意摘了两个桃子给你,这桃子又大又甜,解渴得很,你尝一尝罢。”
三人哭笑不得,只得收下。
丁牧回头去看那大龟种下的种子,短短时间内,种子已然破土发芽,细嫩的枝条在夜风中摇曳。
他思索一会儿道:“这果树若长成,必然是件宝贝,只是不知道挪走可还方便?我若把他挪走,种在我师父门前,他老人家定然欢喜的很。”
萧奇揶揄道:“你师父当真没有白收你这个徒儿,事事都想着他老人家。这树是那大龟补偿给榆落村村民的,你连这都不放过?”
丁牧围着那树叹了口气,起身唤那老翁道:“老先生,祸患已去,咱们去将村民唤回来可好?”
榆落村村民听了萧奇的话果然等在原地,此时收到萧奇传来的消息,各个欢喜,马上便动身回来,只是在路上尚要耽误两三日。
这两三日间,整个村子仍旧滴雨未降,萧奇等得有些焦急:“怎么还是不见雨水?那大龟不是已经去远,无法再影响榆落村了么?”
丁牧道:“我夜间卜了一卦,这雨水,只怕还要些日子。”
鹿鸣嗤笑道:“你们也都师承各大门派,便都没有可以降雨的法术么?在这里等天降雨,谁知道要等到驴年马月去?”
丁牧道:“我可不会。”
明心道:“世间法术若能呼风唤雨,岂不是夺天地之造化?这并非人力可为。”
萧奇鄙夷道:“与那狐妖相处些时日,果然智力受损,你几时听说凡人可布雨的?!”
鹿鸣道:“既如此,愁也无用,只管等着便是了。长日漫漫,且去睡觉。”
说毕取出天蚕茧挂在壁上自去睡觉,明心向来无话,默默坐地打坐,丁牧捧了他的八卦罗盘自出门去了。
一晃又过了两三日,榆落村村民都已各自归家安置好了,大龟留下的树已然长大开花,花落挂了果,零星七八个果子挂在枝头迎风摇晃,田法师日日去看,心中欢喜,只是日日晴空万里,连片乌云都不曾看到,叫人十分发愁。
这几日里,鹿鸣身上带的饮食也都先后拿出救济了村里的妇孺,她望着仅剩的两瓮酒,心中已经开始思量是不是再回雁儿山摘些果子回来。
这时只见两天不见人影的丁牧欢天喜地回来,叫了田法师带上一些年轻人扛了锄头铁锹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