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克拉宝石
恒停下来。
“好听,弹得什么。”
她在这个侧边角度看过去,聂恒有一着优越的眉眼,他说:“德彪西的《月光》。”
然后他继续着,樊茵听了一会,感觉好像有点打扰到他,就出去了。
就没有一个谈话的空档吗?樊茵心烦的想着。
到了晚上,她下定决心,敲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是欧式复古与典雅的风格,胡桃木的书桌搭配一盏水晶灯,书架上摆满了书,樊茵像是走进了一个琳琅满目的书的世界。
聂恒抬起头,戴着窄窄的无边框眼镜,细细的镜架像银线般,隐入他的鬓角。薄透的镜片下,眼神清透,问道:“有事吗?”
虽然对着这满屋子的书,樊茵还是嗅到了一股斯文败类的味道。
她深吸一口气:“聂总,我想回家。”
“最近忙,没空陪你。”
“我可以自己回。”
聂恒放下手中的合同,往后倚靠着椅背,漫不经心打量着她。本来就高挑的她,一生病更瘦削了,那件风衣本就宽大,在她身上晃晃悠悠,她眼里藏不住的慌张躲闪,不敢直视他。
在他的注视下,樊茵语气开始变弱:“我需要回家收拾下东西。”她心里烦恼重重:奇怪,明明是来谈要回家的,怎么一面对他就没有了气势。
聂恒歪头看着她,轻轻勾起唇角:“哦?你缺什么了?”
她抓了抓手里的羊绒毯子,让自己冷静一下,顶着他的眼神看向他:“我总要换衣服吧。来这几天,只能穿这两件衣服。”
聂恒随即站起身:“这几天没空,周末带你回去。”
他往门外走去:“先穿我的吧,跟我来。”
“啊?”虽然惊讶着,但是她身上现在就穿着他的衣服。
“那好吧。”她跟着来到衣帽间。
聂恒给她一摞衣服,有睡袍、白衬衣、毯子。
她抱着衣服从衣帽间出来,摸到手上面的毯子,羊绒质地,绵柔在手里。
聂恒回到书房坐下,看到她还在门口站着,就问:“还有事?”
“哦哦。”别麻烦人家了吧。她摩挲着手里的羊绒:“没有了。打扰你了,聂总。”
洗完澡后,她看着那个睡袍,犹豫再三还是穿上了,她催眠自己:算了吧,放下无谓的矜持,换上干净衣服比较重要。
穿上之后感觉也太大了,但质感很舒服。
她躺在床上,思绪混乱,一阵钢琴声响起来。
听着琴声,她在入睡时似乎品尝到一直特殊的快乐,是不曾有拥有的,是一种安宁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琴声停止后,客厅里,一地月光洒下,聂恒端起酒杯,倒入威士忌,加入冰块。
想到以前她像小鹿般充满活力,现在却这样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