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没有清白的玉米
心机钓系貌美小鳏夫和村头阿牛哥的绝美剪辑,小鳏夫端着扭着,偏偏招男人喜欢。
那一刻姜千重恍然大悟我了个擦。
李谈挽刚才看见自己起了个痘,又想这段时间换季,他说不定水土不服,从手机上买了点护肤品,又故意露出好看的下颌线对着苏篍。
他年轻骄贵,又见过世面,和那些普通人家的男孩子不太一样,苏篍还挺喜欢他这种端着的调调。
苏篍今天晚上有个宴会,应酬到晚上,现在快到出发的点了,姥姥习惯她经常不在家吃饭,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事。
宴会都要有个男伴,苏篍背地里对李家下了死手,又不愿意让人知道,免得李家还有余孽对付自己。
眼珠一转,那张美丽的、温厚而古典的脸孔就对着李谈挽微笑起来,她邀请对方给自己当男伴。
女人依旧和气:“你哥哥让我带着你认识人,将来做生意也面熟,彼此知根知底互相认识也好。”
李谈挽求之不得,他之前猜测,苏篍现在比李家更实力强大,家里出事肯定有她的手笔,他几乎可以肯定了。
苏篍为什么照顾他也是明显的,有的人就喜欢与虎谋皮,喜欢走钢丝。
他并不认为苏篍会报复和李家无关、被放逐的自己,只当她愿意故意从手心漏一点东西,看自己讨好她的样子。
这没有什么,李谈挽是能屈能伸的,他认为自己遗传了父亲的优秀基因,出众的智力和眼光。
他忘记那个羞辱过苏篍的男人是怎么爬上天堂的。
寿松园里,小姜陪着苏姥姥种了点玉米,很快,二十出头风华正茂的女大学生气喘吁吁,六十九岁的农村老太太力大如牛,一口气种了半亩地。
她并不太理解为什么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还干些体力活,半亩玉米挣得那点钱不够老太太一双鞋。
苏姥姥闻了闻手上的泥土,乐呵呵的说:“玉米好啊,当年篍篍的零花钱、学费、生活费,不都是我的玉米种出来的吗?”
小姜的反应很对得起三万块钱的工资,她好奇且急切的问:“真的吗,我不信。”
苏姥姥于是再一次讲起来。
苏篍爸爸妈妈给的钱不多,老太太丈夫死了,她种地、打工,养活苏篍,贫困,不体面,但是她像干涸的河床养育瘦小的鱼虾那一样,养育两岁的的苏篍。
那时候苏老太太比现在更有力气,但是她刻薄、小气、喜欢占一把葱姜蒜的小便宜,生活逼得她这样,她不小气一点,不嗓门大一点,不难缠一点,谁知道苏篍和她,两个农村的孤儿寡母,会过的多可怜。
玉米赚钱不多,她又去洗盘子,纳鞋垫,发传单不要她,她去传菜,扫地拖地,当保洁,农忙的时候守在地里,清闲的时候打短工,保洁干不长,就去卖菜。
鸡零狗碎的,居然也供出来一个大学生。
可是苏篍去国外当交换生,前途就要开始的时候,她供不了了。
宴会厅在一处庄园举行,李谈挽常来聚会的,他熟悉那些水晶吊灯,就像熟悉自己的家,忍不住细细看起来。
庄园草坪上有一尊阿芙罗雕塑,是他喜欢的流派风格,围栏上刻着工匠名字,长而阔的草坪种了两种草种。
李谈挽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自尊,他跟着苏篍,像从前跟着父亲那样,穿过走廊,穿过大厅,人群里有他熟悉的,陌生的,人潮汹涌,他露出下颌线,朝每个人点头。
宴会是a市的龙头企业举办的,苏篍来过,但是作为不被寄予厚望的次子的李谈挽并没有来过,他善于观察,很快发现自己并不能融入苏篍和其他人的谈话,角落里有一些人,他们年轻、英俊、手表昂贵,和一些年长者的关系亲近而不亲昵。
以前他们和李谈挽是一类人,可是他现在被驱逐出去了,这里并不讲人情。
年轻的破产小少爷终于认清一点现实,离开了不属于他的领地。
苏篍结束和某位国企老总的谈话,她承诺为对方的孩子在南辰留出一个主管位置,而对方会和她们展开一定程度的合作。
今天是没有星星的,但是有人可以拿出权力,让宴会流光溢彩,她们和他们身上的珍珠、钻石便是一颗颗星子。
这是苏老太太的玉米供不出来的地方。
想到这里,苏篍有些难过,清清白白的做人很好,但是她不想让姥姥和自己过苦日子了。
玉米很好,可是会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