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鱼

指一点，剩下的鱼瞬间处理干净，乖乖的挂在了签上。柴火堆旁此时也摆好了调料。

随着最后一点红霞消逝，火也升了起来。

火的温度燎的三人脸颊红润，双眼睁不开，林听晚不为所扰，她一手握着签，一手撑在地上，她看着那群小孩。

林简乐和温瑾年的烤鱼都被顾望舒以他们不熟练为由，为他们烤鱼，林听晚严持拒绝了，顾望舒只好做罢。

灼热的光打在顾望舒脸上，他努力睁开双眼，额头微微冒汗，却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突然他感觉双眼一凉，舒服起来，在火的照耀下也能正常睁眼了。

他像有所感似的抬起头，他的神明沐浴在光中，连火光映在脸上也黯然无色，在一片月色中，她的神明笑着向他眨了一只眼睛。

顾望舒的父亲是天剑门的一位长老，天剑门是仙族五大门派之一，所以父亲在仙人中地位非凡。

顾望舒的母亲是魔族的一位高手，偶见父亲的风流倜傥，于是干柴烈火一相逢，便有了顾望舒。

顾望舒的父亲母亲结为道侣，他小时候幸福美满，然而他的童年在垂髫之年停止了。

他的父亲死了，魔宗的人杀了他。

有人言母亲是与那魔人通奸，合伙杀了父亲，于是母亲遭到了各大门派的追杀，母亲修为化神，却不曾反抗，顾望舒知道母亲是无辜的，但是母亲的魂早就和父亲一起走了。

母亲走的那天，他跪在行刑台前，母亲望着他，灰败的脸上竟有了些红润。她在死亡面前露出了微笑。

她的嘴张了张，仿佛说了什么。她面带微笑，在肆意的火光中燃烧，最后化为灰烬，顾望舒看着满天飞舞的灰烬，仿佛看见母亲飘向了远方。

顾望舒的身份尴尬，仙人们不知他是否是那魔人的孩子，但是如果他突然消失，又会伤了舆论。

最主要的是顾望舒天生金丹，这在仙人里是从未有的，于是天剑门用仙人后代乃仙人留下了他。

他无亲无故，身份存疑，虽是奇才，上头也重视他的天赋，但是嘲讽与鄙视从不会因为这些消失。

他白天照常修炼，因为他的母亲，他被堤防，只是学些短浅的，其余时间做着杂役的活，小小年纪在茫茫雪山中砍柴，背着比他重的柴火。

在他总角之年，那魔人找到他，告诉他母亲是冤枉的，他恳求魔人作证。

“小子，仙人无知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我死，擦你眼吧。”

于是魔人与他同去长老院，魔人被押进。

他先跪于长老院外，仅以凡体怎能玷污长老院，于是他跪在天剑门外。

“我仅乞求母亲与父亲合葬。”

天剑门处于雪山，那几天雪不停，他被雪一次一次埋葬，三日后，他的眼在雪上，身体结着冰，已是一座天然冰雕。

他仍跪着，无人在意，终有人来，一个长老，带着那魔人，一把剑架于他颈子上。

“魔人已承认与罪人的奸情，念于他与罪人□□在你之后，我特带他向你的父亲，我昔日同僚赎罪。”

他本无动静，此刻却双眼一转，他见那魔人向他张口，口中无舌。

他睁大了双眼。

片刻陷于黑暗，他突然想起母亲当时说了四个字。前两个是，“闭眼。”有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他的眼。

然后天亮了，那个女子，不神明，沐浴在光中，不她本身就是光。

她笑的温柔且灿烂，向他伸出手，“跟我走。”

他说:“好。”

背后是黑暗，面前是光明，他突然想起了后两个字“向前。”

于是他从此有了神明。

顾望舒晕晕的。

“顾哥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顾望舒呆住，随即开口，“为你们烤鱼我觉得幸福，所以从心而笑。”

林听晚接住，“这倒是像火火所言。”

“顾哥哥肯定是发自内心，而温瑾年油嘴滑舌着呢。”

“诶，小小乐所言太有失偏颇来吧。”

林简乐办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略略略，发自肺腑。”

在欢笑中鱼终于烤好了，顾望舒先递给了林简乐，再给了温瑾年。

林简乐急忙咬一口，“呜呜呜呜烫，好香呀。”

“小小乐，美味是得细嚼慢咽的，唔，顾哥手艺世间少有啊。”

顾望舒却迟迟没有下口。

“怎么了小月亮，有心事呀。”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想与老师交换。”

林听晚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条黑黝黝的烤鱼，她当然可以直接变一条，但是凡事要有尝试，所以有点不堪入目。

“小月亮，我看着下次吧。”

“不，我想吃老师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