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颗小雀斑
话,如果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公主,那是不是可以更大大方方地展示自己的美丽呢?”
白兔看着小女孩的头顶,余光中,年曈一直在仰望她。他似乎是发现了她在偷偷看他,他的目光变得更加真挚且热烈:“有时候,拿起武器的不是王子,而是公主。”
小女孩露出一只眼睛,默默看了会儿左侧的木板后,她才松开白兔。她撅着嘴,将被泪水糊在脸颊上的发丝抹开。而后,她蹲在那一摞木板前,用似小肉包的拳头咚咚敲了几下。转眼间,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哭了:“好硬,好痛!唔——”
她的爸爸赶忙将她抱起,嘴边的歉意带着怨气:“不好意思啊,让大家见笑了。这孩子没有妈妈,所以平时家里人都特别宠她,惯得特娇气,很爱撒娇,在幼儿园也是动不动就哭——”
一听到“没有妈妈”这四个字,白兔下意识看向仍蹲在她身边的年曈。他埋着头,双手覆在后脖颈上。很快地,他耳朵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成了赤色。
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白兔一直很清楚“妈妈”对年曈来说是个敏感词。小时候,每每有人骂他是个“没娘养的东西”时,他都强装镇定来回应对方。之后,他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若是附耳在门边,能听到细微的呜咽声。白兔则会拿着糖,坐在门口等他。好一阵后,他会像个没事人一样出来。白兔会笑着把糖递给他。
长大后,这种情况倒是少了很多,他看似是不在乎了。
她不清楚原因,他从未和她谈及过,但她能猜想到这是他心中难以抹掉的记忆。这就好像,她也忘不掉生父的肆意妄为,哪怕那是未果的罪行。
白兔蹲在年曈面前,他像一只大狗狗一样,头顶毛茸茸的,她忍不住揉了揉。
年曈没有立刻抬头,而是在深呼吸。好几次后,他才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绯红。
“吃糖。”白兔梨涡浅笑,将刚刚拿到的糖给他。她的声音只有他能听到。
“干嘛?”年曈刮了下白兔的鼻子,唇角吊起几分沉重的笑意,“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的手收下了糖。
一旁,小女孩的爸爸仍在说:“我怕她这软性子定了性,以后被欺负。想着让她练练跆拳道,兴许性子能硬气点。没想到就这么碰一下板子,她就喊痛了。”
他戳了下小女孩的脑门,像是忍着脾气在发泄,“你啊你啊,要我说你什么好?真是没用。”
“至少,她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年曈起身,看向小女孩的父亲,“她挺不容易的。”
教练搭腔:“对啊,上课开始到刚刚,她站都不想站在这里。”
与此同时,白兔向小女孩走去。
她半弯腰站在小女孩面前,捧起她软乎乎的小手,对着它呼呼几下:“你可是班上第一个主动劈板子的人,真棒!待会儿你看姐姐劈,好吗?”
小女孩扁着嘴:“谢谢姐姐,姐姐加油。”
白兔转头再次看向木板时,它的两端已经被垫高,中部悬空。顶部的木板上有“宋天戈”三个字,用黑色马克笔写的,字体清秀圆润。
她错愕地看向年曈,顿住了。
年曈心领神会,在她耳边小声说:“你有多讨厌他,就用多大的力气把‘他’劈烂。”
“好。”白兔坚定地看着那三个字。
她半跪在地上,小臂到指尖绷得直直的。她的双眸恍若有火星冒出,不停地碰撞、摩擦,一刹那,两团熊熊烈火迸发出炽热的火花。她缓缓举起手臂,达到制高点时,她内心呐喊着“啊!去死吧!”。说时迟那时快,手臂如用来腰斩的铡刀迅速落下。一刀下去,咔擦一声,“宋天戈”筋骨分离。
“什么东西!”她眉梢轻挑,揉着有些疼的手腕,嘴边喃喃着,“这么脆。”
“姐姐好厉害。”小女孩蹦蹦跳跳地鼓掌,唤醒了懵圈的众人。
一时间,欢呼声如点燃的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地在教室内乱飞。
“我说了吧,兔子姐姐肯定可以一次性都劈断。”年曈双手抱臂,微微翘起下巴,“你们都猜错了,就我答对了,礼物都是我的了。”
孩子们反应很快,一听到自己猜错了,就知道拿不到礼物了。他们立刻安静下来,哭丧着脸。
白兔捂嘴偷笑。
他居然还跟小孩子显摆起来了。
“看你们这么伤心,那哥哥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怎么样?”年曈在队伍前来回走动。
大家齐刷刷回答:“好!”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兔子姐姐刚刚不仅是劈断了木板,还打败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年曈的话戛然而止,故意吊孩子们的胃口,“是什么呢?”
孩子们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眼珠子跟着年曈的身影左右摆动。
“哥哥你快说啊!是什么啊?”几个性子着急的孩子带头催促。
“是——”年曈走向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