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其实此时牧之阳想和沈未姝合作的想法不能说不好，只能说是时机不对。

没想合作的沈未姝反手就把这个消息借他人之手送给了顾叶霆，然后继续淡定地走进政府大楼，她想建设商业圈的想法，无论是对金家还是对当地经济都很有利。

两边人对引进产业的话题交流了很久，一直陪伴沈未姝的顾问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建议。

顾问姓李，是江阴重金挖来给教导沈未姝的，到现在还是拿的两份工资。

他一边记录着会议要点，一边忍不住想，沈未姝说不定是哪个商业大佬的私生女，她对数字的敏锐度令李顾问叹为观止。

只有从一开始便跟在沈未姝身旁的人才能明白她的变化是快速而巨大的，沈未姝有这个天赋。

但想起宴会结束后江阴的话，李顾问又想不明白了。江大小姐先前为沈未姝的学习煞费苦心，投入的金钱和时间不计其数，在旁人眼里就是江阴大发善心培养心腹。

而现在，江阴让他多关注沈未姝私下的举动，如果有过线的地方就要保留证据。听上去，江大小姐好像要对沈未姝下手了？

不过再怎么样，李顾问也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顾问而已，最开始安排他的是江阴，那他的老板就还是江阴。绝对不是江大小姐给的工资多！

“既然这些细节都讨论得差不多了，那金小姐，预祝我们合作顺利！”

沈未姝也站起来，笑说“合作顺利”，一边和对方握手。

等她刚坐上车，便接到了牧之阳打来的电话：“你又做了什么让顾家这么针对我？！”

牧之阳现在有些焦头烂额，先前和沈未姝说好了合作一起应对顾家的压力，但不知怎么的，顾叶霆就死盯着他一人不放，针对打压都来得比以往更加猛烈。

电话那头的女生语气淡淡的：“我做了什么不是都有人随时转述给你吗，还要我一一跟你汇报？”

提到眼线的事，牧之阳厚着脸皮忽略了，他知道沈未姝的动作，这才更想不明白顾叶霆发疯的理由。

“牧之阳，你要知道我刚从政府大楼出来，一个可靠沉稳的合作方总比你这时时刻刻被人针对来得好吧？”沈未姝话语间有两人分道扬镳的意思。

“你也跑不掉的，我就不信顾叶霆被你骗了这么久会不生气？”牧之阳嘴硬：“下一个就是你！我们合作，借商业圈的势吃掉顾家不好吗？”

“你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我们两人怎么可能吃得掉顾家？醒醒，你店都快倒闭完了。”沈未姝冷嘲热讽。

“沈未姝，你也要知道，江阴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话音落下，牧之阳及时挂断了电话，他再给沈未姝一点时间思考，江阴的暗中站队让他的信心膨胀。

不过冷静下来后，牧之阳的信心又飞速干瘪下来。和江阴合作不假，但合作最开始江阴便明确说明仅代表她个人，江家不会参与到两人的合作中来。

倘若没有江家，那江阴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权没背景的有钱人。如果两人真的想利用大鱼吃小鱼的方式并掉其他势力，光靠牧之阳一人要到猴年马月。

他也提过几次，但江阴始终跟他打太极，没句确切的话。

想起近日来江阴的冷淡态度，牧之阳表情微沉，从来没有上了船想半路下船的说法，江阴是害怕了？想做回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不可能！

想通这一点后，牧之阳开始给江阴打电话。

第一次打，不接。那就打第二次第三次，再不济他还能打到江家老宅去，总能让江阴接到电话。

打到第二遍的时候，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起，对面是男人的声音。

牧之阳道：“我找江阴。”

男声应了一句，转头去喊江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江阴的声音也出现在电话那头：“牧之阳？”

她连问都没问，就猜出对方是谁了。

牧之阳怪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说起自己的目的：“顾叶霆一直针对我，你想办法帮我转移他的注意。”

对面沉默了片刻，无奈道：“我帮不了你啊，谁让你找金烟合作呢？”

“你知道了？”牧之阳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和她的合作只是暂时的，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江阴说话慢悠悠的，好像心情很好：“不是这个原因，你和她合作，她借了你的名头挖顾家的墙脚，想把他们计划的商业广场的人抢过来。这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沈未姝跟我说过。”牧之阳点头：“这很正常啊，我们在竞争，这些手段也是被允许的吧。”

“所以找混混在广场闹事，威胁合作商，也是你的想法咯？”江阴语气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却让牧之阳愣了一下。

他飞快叫负责西巷的下属来办公室，一边还想继续从江阴这套话：“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吗？”

“这件事又没被刻意保密，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