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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得罪他了吗？”

千夏梨想，哪里有？忽然想起来，她好像确实说了句：“怕你把狂犬病传染给我。”

她回答：“呃，那就算是吧。”

陈明秀在那边皱眉：“居然还有这么任性的人，我还以为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他能成熟一些，没想到还是这么任性。”

“那边还说什么？”千夏梨看了眼身边还在喝酒的那些人，“我们这边没人收到什么消息。”

“那是因为周轩林的经纪人直接给我打了电话，说要么把你换掉，要么他不演。”

千夏梨的心沉了下去。

她没声张，和剧组人员告了别，宋表里还以为她喝多了，就痛快放她走了，不过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文倩拦住了她。

“是不是不舒服？”

千夏梨道：“没事，喝得有点头晕，想回家睡觉。”

“我开车来的，用不用送你？”文倩看她，直觉她应该不是喝酒的问题。

“不用，有人接我。”千夏梨拒绝了，她看见了窗户外面万熙的车。

文倩点头：“到家告诉我一声。”

千夏梨答应了一句，就连忙下了楼，万熙温柔的眼睛一如往常，不过千夏梨却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她也说不上来，五年后的万熙性格变了很多，早就不是她可以轻易看出他情绪的时候了。

两个人回了家，千夏梨很累，卸了妆就打算睡觉，睡觉前收到了陈明秀的短信：“你是制片方定下的人，就算周轩林投资了，我也不信他们能这么任意妄为。”

千夏梨回复：“明秀姐，如果不行，我就放弃这次机会，又不是没有别的剧本了，不值得你去为我得罪人。”

对方回复：“这么好的本子你甘愿放弃吗？”

千夏梨忽然有些后悔说那句话。

万熙处理了一会儿工作，然后换了睡衣钻进了她的被窝里，他刚洗漱完，身上还带着低温的湿气，钻进来的时候把千夏梨冰得吓了一跳。

初秋的风林市夜晚很凉，昼夜温差很大。

平时万熙的手都十分温热，但今天刚刚有些发凉，千夏梨没有回头，只是身子往外面靠了靠，这个动作让万熙有些不悦，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了一些。

“新戏要开机了，开心吗？”他问。

“……还可以。”千夏梨说。没告诉他陈明秀说得事。

万熙听见她的话，微微笑了笑，道：“那就好，那个周轩林不是什么良善的人，出了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千夏梨：“好。”

“还是和我生气吗？”万熙将额头贴在她的头发上，一瞬间，他的呼吸直接喷在她的脸上，千夏梨一瞬间觉得有些酥麻。

“生什么气？”

万熙沉默了许久，道：“或许你可以直接告诉我，过去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甚至恨我的事，我的记忆还没完全恢复。”

千夏梨呼吸一滞。

“你转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地带了一些蛊惑性，千夏梨头皮发麻，还没反应过什么，就被他的大手掰着肩膀转了过去。

“你……”

“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道歉，对不起，好不好？”

卧室没开灯，千夏梨就在黑暗里看着他的眼睛，万熙的眼睛很好看，而且很亮，在夜里像是一束光在照着她。

曾经她也把他当一束光的。

有那么一瞬间，千夏梨打算和过去的两人和解，和现在的万熙一直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

过去的事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算了，都过去了，这些记忆曾经被她，也被他完完全全地遗忘过，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或许只有她记得，暴雨的千鸟山上，他抱住他的时候，她听到了他说“我爱你”。

就这样吧，都过去吧。

千夏梨打开台灯，认认真真地看着万熙的脸，而不需要借助月光了。

万熙清瘦了一些，眼睛里有些疲惫。就这么看着她。

他没戴助听器，模糊的耳边让他没有安全感，眉头微皱。

因此他的眼神牢牢盯着她的唇，生怕错过她的什么话。这个人曾经给过她最大的幸福，也给过她最大的恐惧和怨恨。

可她知道，就算是两人清除记忆重新来过，她也逃不开他，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几秒钟后，万熙忽然浑身一僵，惊讶地看着她：“你咬我做什么？”

千夏梨松嘴，看了看他颊边浅浅的牙印，有点尴尬：“对不起……疼吗？”

万熙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堵住她的嘴，边亲边说：“这么嚣张，看来你得接受惩罚。”

半夜被惩罚了好几次，千夏梨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最后沉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