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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该薅的血都没少薅。

许岑岑不由地想起白震说过的话“等着吧，越乱，越容易看清人心”，搅和了这么一番，得以看清希洛森家族内部的人心，哪些是真唯黎莉背后的斯图尔马首是瞻；哪些是墙头草之筇、黎莉两头讨好；哪些是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说帝都星了，哪怕就是一个希洛森家族内部，也是人心隔肚皮呐！

许岑岑按照白震所说的“沉住气”、“多观察”，慢慢地等待那个“有机会出手的时机”……

小半月过去，军部传来了消息——八大军团第二次联合行动首战失利，主指挥康纳引咎辞职，即刻回帝都星！斯图尔接替康纳，赴任主指挥！

一个看似小小的变动，落到帝都星这些人的眼里，那就是值得深究的大动作！

是以，帝都星各大家族对希洛森家族的人愈发友好了。

希洛森家族的人也对黎莉愈发言听计从了……

康纳返回帝都星的那一天，白震等许岑岑至深夜。

许岑岑这段时间称得上是踏霜踩露而出，披星戴月而归，乍见白震大开着茶室的门，满屋的明亮辉光，惊得不能自己。

白震……在等她？

许岑岑意识到这一件事，进了屋，去见他。

屋内弥散着清茶余香，茶桌上却没有烹茶。

白震着银灰色映竹褂杉，低眉垂眼地端坐在茶桌后，像是，仅仅在等她。

许岑岑走近，坐在蒲团上：“祖父。”

白震抬眼看她，眼睛里透出一瞬困意侵袭的浑浊，声音低沉和蔼：“囡囡，回来啦。”

许岑岑皱了皱眉。

她很久前就发现了白震老了。

他的背脊佝偻了，整个人的身形矮了许多。

可他仍然决断雷厉风行、说话掷地有声。

这使得她对他上了年纪这一件事没有更多的具像化的触感。

直到刚才……她发现他的眼睛不再那么漆黑有神、说话的气息不再那么沉稳有力，他上了年纪，像一个真正的年迈体弱、风烛残年的老人，等待自己晚归的孩子。

许岑岑道：“祖父，您不用等我的，给我留个言，我明早会陪您用餐。”

白震微微一笑，嘴角、眼角的褶子也盛满了笑意：“囡囡，明早我陪不了你呀，明天一早我要去见大帝。”

“大帝？”许岑岑惊诧。这么久以来，白震以休养为由，长居在山上，出门下山的次数不多，哪怕是家宴也一律不给面子，就连康纳大婚那一次，似乎也是白卿雪代为参加……

怎么突然要面见大帝？

白震笑道：“康纳乘坐的飞行器，今晚抵达帝都星。”

许岑岑默然。

她知晓这个消息。

也不意外白震的消息灵通。

白震仍笑，眼里满是看待自家孩子的柔和与关怀：“这次联合行动，是使用融合实验药剂的第一战，康纳返回，代表这一次行动失败了。”

许岑岑“嗯”了一声，失败了，还这么高兴？

白震继续道：“康纳这一战，是以主指挥的身份亲自上了战场的，失联三天，单兵折损不足一百。”

许岑岑望着白震，不解白震忽然之间给她分析战情？

“失联三天安全返航，且伤亡率如此之低。”

白震顿了一下：“意味着，他们把融合实验药剂的风险控制在了可控范围之内。”

许岑岑一惊，神情随之严肃。

控制了融合实验药剂的使用……

这代表军部收到了消息，并且做出了应急补救的措施！

可是康纳还是引咎辞职了……

大帝命他回帝都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明为关怀，实为问责！

风吹向斯图尔了……

许岑岑望着白震，不明白这与他要去见大帝有什么关联？

白震笑容温和，像是给她分析始末、也像是给她交代。

“康纳回来，融合实验药剂的事一定会彻查，这是机会。”

“机会？”

“嗯。”白震娓娓道来，给她答疑释惑，“康纳彻查药剂，势必引起一波大乱，这是明。借康纳起的这一股势，引出那个人，这是暗，也是我们要做的。”

许岑岑大惊：“你想帮康纳作证？”

白震摇一摇头：“我作证，易引火烧身。大帝疑心重，不会轻信，反会怀疑我和康纳的关系。那个人，也会知道是我放的风声。现在这个局势，对付我、对付你，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许岑岑不解：“那是做什么？”

白震道：“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过了今日，谁知道还有没有明日？最近天寒降温了，见一见大帝，叙一叙旧。”

许岑岑皱着眉，望着白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