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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震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当不察许岑岑这两日的状态。
许岑岑上了楼,一步步很慢,却不是左拐回房,而是右拐,去了白琪的房间。
房门紧闭。
自认为很清醒的许岑岑站在门口。
白琪房间的进出权限,白琪给她录了的,白卿雪最好别删。
他若敢删,许岑岑不确定她会做什么,她很清楚,她一定不会乖乖作罢。
许岑岑在门前虹膜验证处一站,门开了。
许岑岑往里走。
房间是大套间,起居室、衣帽间、阳台、书房、卧室,很大,也很安静。
许岑岑缓缓地走遍各个房间,确定了一件事:白卿雪不在。
她来找他,他不在……
怎么又是这样,她让自己放下生气,又来找他,他又不在……
她发现这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样。
她一次次让自己别计较、一次次主动找他,可他不是敷衍、就是躲避……
她想到了从前柳雅依说有一个喜欢的人,犹豫该主动,还是该矜持,又怕不够勇敢会悔的模样。
她如今切实体会了这般复杂矛盾、小心胆惧的情绪。
她想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选择、相信白卿雪对她的好,不是利用她、当她是跳板,可又害怕真的是……
她想冷静地听一听白卿雪的说法,或者,听一听“白琪”的说法,她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心底:
只要他说,她就信。
她走到窗边,落地窗外依稀可见淡淡灯光。
她坐在了沙发上,静静等他。
她想……
她今晚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他,否则第二天,天也亮了,酒也醒了,理智该回归的也都回归了,她就没法听到什么便信什么了。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开暖气,寒气一点一点从她一动不动的双腿往上爬,霜雪慢慢堆积覆盖一般。
她想她等得有一点冷,她想她等得有一点久。
久到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啪嗒”一声,地板经灯光照亮了一分。
她感到有人来了,冷得僵硬的身体,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抬起头。
白卿雪进了房间,开灯第一眼看到的是窗边的沙发上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他的心脏陡然一跳。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儿,更没想到她像在等他。
一如以前,等他等到在沙发上睡着的模样。
眼前所见与记忆重合,像有一把小刀子,在他的冰凉的心脏上狠狠划了一道,原以为不会动的死物,随着喷涌的滚烫鲜血,死劲儿狂跳。
他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径直走过去,弯腰想把她抱起。
微微俯身,嗅到了一股酒气。
她喝酒了?
这么重的酒气,喝得不少。
他皱着眉,垂眸看她,想看她有没有不舒服,却对上了一双水润透亮带着四分醉意、三分茫然的眼睛。眼睛很亮,像光亮一样,一眼照得他脊背一僵,伸出的手也僵硬住了,令他无处遁形。
他蜷起手指,想要收回。
她却忽然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勾住了他的颈脖。她的脑袋靠近,亲昵地蹭一蹭他的胸膛,呢喃:“哥……”
他更僵了。
许岑岑如果还清醒,以她昨天、今天对他的态度来看,她不会理他……
她醉了……
他盯着她,眼眸深沉、面色平静,内心已然惊涛骇浪,两股方向截然不同的巨浪喧嚣互击,一方庆幸她醉着,他还能亲近她;另一方鄙夷唾骂,催促他快刀斩乱麻……
在想什么呢?
她是你的亲妹妹啊!
他被截然不同的两道心力扯住了动作,看起来,他像是冷漠地、无动于衷地望着她。
她亮亮的眼睛一点点黯淡,嘴角微微一动,自嘲一般,又很快压了下去。她的声音很冷静,没有什么醉意:“为什么?”
为什么骗她?
为什么疏远她?
为什么变成这样?
如果他是白卿雪,那他欠她一个解释。他眼眸深深地望着她,他给不了解释。他此时此刻,只能是白琪。白琪是一个身份,希洛森家族白系一支的继承人,白子珺、白卿雪,谁都可以是白琪,可一旦是白琪了,便不再是他们自己……
“一切都由不得你了”,他原来不懂白震的这一句话,直到以白琪的身份现身,遇到的各方试探、见到的各种龌蹉,才知晓帝都星一片平静祥和下的是怎样的一种危如累卵、才知晓她被保护得很好的干净背后,是白震和白子珺付出了怎样惨烈的心力和代价……
帝都星下有悬丝,意味着整个帝都星都被异兽潜入危在旦夕。
帝都星世家错综复杂,很难找出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