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从你这儿求证一下，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

汪展璇从认识程准的那一刻起，便知道程准作为接班人，未来最好的结局不过是在门当户对的千金里找自己喜欢的。感情这东西，刚开始没有也可以培养，唯有家族的繁荣以及成世的稳定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我怎么会知道，你还不了解程总为人嘛，工作中是绝对不会带入私人感情的。”

汪展璇拨弄着碗里的汤勺，嘴上这么说，思绪却已成一团乱麻。

赵姐惋惜：“还以为你每天跟着程总，总能知道点小道消息呢。你也别说我八卦，但凡能掌握点上层的动向，咱们这些小蝼蚁就能审时度势，跟对领导。你在程总身边也要留个心眼......”

其实她这是在变相告诉汪展璇两虎相争，最终波及的都是无辜下属。对于他们而言可能硝烟散去，还能把手言欢，而站在身后的跟班们则会面临被辞职，没饭吃的风险。

“我知道，谢谢你。”

汪展璇诚恳回道。

......

当初答应老师的请求来成世，虽是她脑子一热的决定，但暗下决心后，她就没再后悔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真因上层争斗而被迫离开，也许不失为另一种完美结局。

吃完饭，汪展璇回了工位，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到点又如常下班。生活仿佛一个圆形，起点即是终点，只是偶尔因外力偏离轨道，人生就因这一点点的未知因素，而值得期待。

就比如今天，周冰言坐在工位上伸了个懒腰，因为老板已经离开，她说话声不再压着：“展璇姐，等下我们去吃炒年糕吧。”

园区外经常有商贩推着推车来卖小吃，本来在这种商业CBD区，三无小吃不是主流人群的首选目标，只不过这家味道好，食材干净，很受在此工作的单身白领女性欢迎。

汪展璇也曾去过不少次。

“好呀，食堂吃累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我觉得她家鱼饼也超好吃。”

提起美食，周冰言两眼放光。

汪展璇背包时，因为她不经意间流露的孩子气感慨万千，她想到底是比自己小几岁，周身还散发着不谙世事的单纯与天真。

果然年轻真好。

周冰言上前挽着汪展璇的手臂：“展璇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

“还好呀。”汪展璇没这么觉得，“幼稚也不是错，说明你从小到大被爱包围着，多少人羡慕还不来呢。”

周冰言不服气：“可是叔叔阿姨对你也是百般呵护，为什么你却跟我们不太一样，有种温婉恬静又很成熟的气质呢。”

“噗嗤”一声，汪展璇笑了出来：“被你这么形容，我还以为自己是仙女下凡。”

“你就是仙女啊，难道没人告诉你嘛，有次我们私底下评公司里谁最漂亮，最后一致认为你是咱们公司的司花。”

“司花？”

“是呀，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大眼睛，苗条的身材，谁敢说你不漂亮？”

俩人并肩往前走，已经快到目的地，聊得正欢，前面一辆熟悉的轿车吸引了周冰言的注意，她话说到这儿，突然被打断，冒出一句，“咦？那不是程总的车吗？”

汪展璇还没看仔细，定睛一瞧，果真见程准和一女孩儿站在一起。

说是女孩，因为那姑娘透着一股稚气，和周冰言一样看着像刚出学校的大学生。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赵姐口中的神秘女生。

周冰言又开始嘀咕：“展璇姐你听说了吗？”怕汪展璇生气，她还特地瞧了一眼身边人的神情，委婉说道，“公司都传开了，说是这姑娘以后会是咱们成世的老板娘，也不是特别好看啊，程总能看上她？”

汪展璇冷静地回道：“这不是咱们该讨论的，程总自有他的决断，坐到如今这位置上，婚姻岂是自己能决定的。”

“也是，那展璇姐你......”

汪展璇老生常谈：“早就和你说了，我俩没有关系。”

“哦。”

周冰言不再追问下去。

言语里不无失落之意。

在她看来，除了家世，汪展璇没有哪点比不上眼前的姑娘，现实果然不像童话，到处充满着利益交换，价值比对。

此刻老板就在前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程准已然回头，发现了她们，俩人只得硬着头皮走上了前。

“程总。”

汪展璇先打了招呼。

程准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更显锋利，只是随性的口吻为他添了份玩世不恭的姿态：“汪秘书也喜欢吃炒年糕？老板娘，再来两份。”

“好嘞。”老板娘还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开玩笑道，“回头我能跟那几个老姐妹吹牛了，后面这栋大楼的老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