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淑女怎么淋的这么湿,也不进来,快进来快进来。”
见旁边也站着一个不太认识的男子,和闻袅袅之间又有着尴尬的气氛,厨娘误以为沈兰幡欺负了闻袅袅,便没好气地拿出随手带着的剁刀,想恐吓恐吓沈兰幡,将闻袅袅给护在身后。
“王二嫂,他并未欺负我,这位是沈大人,我们只是有事商谈罢了。”
听完闻袅袅的解释,厨娘吓了一跳,恐吓朝廷命官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赶紧将手中的剁刀丢在一边,还不忘给沈兰幡讪讪赔笑。
“这是涂抹擦伤的玉凉膏,用了此物不仅伤口好得快,还不会留疤痕。”
沈兰幡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瓷瓶,上面系着红色的绳圈,他递给闻袅袅,这又想离去,却又被闻袅袅给喊住,让他略等等。
不多久,闻袅袅从侯府内拿出一柄油纸伞,伞柄上还系着一个平安结。
“夜已深,雨天路滑,还望小心。”
她将伞交给沈兰幡,两人的手在此刻有一瞬间的触碰,那是温暖和冰凉的触碰,沈兰幡睫毛一颤,睫毛上的雨珠抖落掉不少。
沈兰幡接过那柄油纸伞,冒进雨夜中,他并没有回头看,渐渐地,他提着明灯的身影已经和黑夜融入到了一起,再一会,连那微弱的灯光也看不见了。
闻袅袅也在侯府门口目送沈兰幡远去,她的眼底怀揣着心事,厨娘也不敢多问,只是说着雨天寒气中,还望淑女早点回房。
也许是寒气侵体,也许是那人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处,等闻袅袅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后,她有些怅然若失。
梅姨从厨娘那儿得了消息,匆匆赶进了到了她的卧房内,但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默默用干帕子给她擦干发梢,更换已经被雨水沾湿的衣物。
她解开闻袅袅所披的披风,见十分眼生,不是侯府之物,猜测到今日闻袅袅进了宫,遇见了许多贵人,或是哪位贵人相赠也说不定。
不料闻袅袅开口,将梅姨给吓出一身汗。
“这是沈首辅的披风,明日叫人给送到沈府去吧。”
此时已经夜深,梅姨从厨娘那儿听到沈首辅有事与闻淑女商议,便忙急忙慌地赶来了,她本以为是有什么急事详商,可能又是那一百金的事,却忽略了深夜男女私会之嫌。
这披风可是沈首辅的贴身衣物,在魏国男女之间交换贴身之物可是定情之意,更别提他们俩可是私会,并没有庚帖邀请作证,这要是传出去......
“袅袅,你可有赠与沈首辅何物?”
梅姨有些担忧,但手上还是不停活,将那披风上的雨水给抖落干净,放在室内炭火上烘烤,又拿起妆奁旁的鞋垫绣了起来,只是心中忧虑若是此事又被外面那些小人大做文章,侯府就又要遭人议论一番。
“夜深路滑,赠了沈大人一把旧油纸伞。”
“是伞柄上有平安结那把吗?”
见闻袅袅应下,梅姨深叹了一口气,那把油纸伞并不值得什么,只是上面的平安结是闻夫人给袅袅亲手编织的,袅袅戴在手腕上很多年,直到袅袅窜了个子,那细小的平安结便戴不下了,于是就系在了那把经常用的油纸伞上。
这要是被哪位熟人给认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梅姨是怕外人会说三道四吗?要是我说我是故意把那油纸伞送给沈大人的呢?”
闻袅袅怎么会不知道梅姨在担心什么,她是待嫁女子自然要顾忌男女之防,而且与陈训交往过密也让她吃了亏。
只是梅姨现在还不知新帝赐婚的旨意,所以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新帝忽然将清平侯府和清河沈氏联姻,此番行为定会引来不少猜测,若是他们两情相悦,那质疑的人也会少了很多借口过问。
这一点,刚刚在昌平郡主府,她已经被刘长修给提点过了。
明日赐婚的旨意就会下来,她也会让人故意高调地将披风送去沈府,让众人得知他们已经私下定情,那新帝便是促成佳偶天成。
思虑许久后,闻袅袅还是将赐婚一事告诉了梅姨,她相信梅姨不会将这个消息提前泄露,而且梅姨如今也是她最亲近的人,最主要的是赐婚的旨意一来,香案贡品还有打赏的碎银子都要准备好,这就瞒不过梅姨,只能知会她,让她提前准备。
梅姨惊得来,差点将手中鞋垫子给滑落进火盆中,幸好闻袅袅手疾眼快,没有让那鞋垫子葬身火海,这鞋垫子可绣了好几天呢。
“袅袅你要嫁到沈府去?我的青天老爷啊!”
梅姨那张风韵犹存的脸,先是惊讶,再是激动,最后红了眼眶,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眼角出滚落下来,她抱住袅袅久久不能释怀。
这场面像极了民间送女儿出嫁时那妇人不舍和感怀的场面。
自闻将军和夫人去世后,她秉持着他们的遗愿,陪伴闻时汀和闻袅袅长大,等到如今袅袅要出嫁了,她感到自己终于没有辜负将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