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
走来。
“四殿下有什么事情?”余稚龄心里面惦记着练剑的事情,面上却仍旧要客套几句。
“幺姑。”陈善宇回顾四下无人,靠近余稚龄,妄图想要通过拉近两人的距离,拉近两人在现实之中的关系:“咱说句自家人的实在话,太子爷在祈安汕,何时才能回来?”
余稚龄闻言一笑,陈善宇的急不可耐确实有些超出了她的意料:“四殿下,咱上回出使祈安汕,可是尽了全力的,奈何人家启润殿下就是不愿意放人,咱也得顾全着双方的颜面不是?”
余稚龄故意摆出一副亲近的姿态,迎合着陈善宇的举动。
“我不是说你……”陈善宇急忙解释,无措的手在腰间摆布,终究是伪装出一副端正的模样:“二哥也是命苦,遇上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兄弟的实在是挂心。”
余稚龄心里冷笑他的装模作样,话语里却深表同情:“太子是国之根本,一日不能归朝,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一日不能心安呀。”
陈善宇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
转过身去的瞬间,余稚龄冷淡了眉眼,她故意将话语说的含蓄,却每一字都砸在陈善宇的心坎上。
出了皇宫的姑娘,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青葱一般的手指不断把玩那串玛瑙串子,一颗颗红润的圆球从她的指尖滑过,正映照着她的心事,一颗一颗连缀在一起,没有结果。
‘砰’,轻巧的一声,惊扰了余稚龄的思绪,她猛然睁开眼,已经到了弥彰的门前,四人抬的轿撵在她的神识中散去,应承着有些事情,也该给出一个适当的解决。
“传话给钦天监,紫薇星根基撼动,让他们好生检查着。”余稚龄一边走,一边给跟在身后的夏始吩咐。
坐在案台前处理文书的郑铎见到余稚龄,立刻起身迎了上来:“幺姑,皇宫里的旨意刚刚送了过来,晋南王和四皇子被清查,皇上现在就要见你。”
“知道了。”余稚龄应了一声,她的脚步未停,蹲下身翻找书案地下推挤的文书。
“幺姑要找什么?”郑铎想要上前帮忙。
余稚龄没有回应他,反而说道:“派人给宫里的姜宜桦传消息,就说’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让她一定要把这句话说给陈皇。”
“姜宜桦——她现在还能见到皇帝吗?”郑铎疑惑道。
余稚龄抽空给出回应:“能见到,你以为入宫那么多年,她是没有手段的?”
此时的余稚龄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一卷精巧的画轴托在她的手里,随着她出了弥彰。
早朝时围积的热浪这会儿已然逐渐消退,一把断柄的剑摆在正殿中央,围观的陈良甫逐渐在输出安慰话语的过程中低垂了头,他的神思感到疲惫,甚至是头一遭,他心生了做闲散王爷的安心。
“臣余稚龄,见过陛下。”余稚龄的声音并不像同龄的姑娘那般婉转轻巧,她更像是一匹来自北方的孤狼,苍茫中藏起了温存,流露给外人的琢磨不同中,更有急需要的稳重和依靠。
这两点放在陈皇面前,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需要。
“哦——是肴相。”陈皇抚着额头抬起眼眸,他伸出肿胀的手,指着正殿中央的剑给余稚龄:“朕要炼的剑,在朝堂中央断了。”
“是臣子们处事不当,才让您当众失了颜面。”余稚龄的话语里甚至还流露出了几分恰当的痛心。
陈良甫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
“这次的事情,陛下您一定要严惩,才能够树立在朝中的威信。”余稚龄一脸严肃的分析着事情的状况。
“也不能全怪他们。”陈皇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余稚龄想要的回答,然而此时的她却不能就此顺坡下驴:“陛下,臣子的本分就是为陛下分忧。臣并不懂冶炼兵器的事务,却也斗胆说一句,陛下若还想再炼,不若让工部的人,好好查查赤炳稔铜中的含量。”
不动声色间,谈话就已经悄然转变了话题。
“这话怎么讲?”陈皇询问道。
余稚龄确实很懂的见好就收的:“臣只是听父亲曾说过,具体的臣也不是很明白。”
她讪讪的笑了,为不能够给出肯定的回答感到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