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
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遇上人家了。”
陈忆玉乖巧的点了点头,目光追随着一身黑衣的卫揭。
陈良甫显然并没有什么心思关注小姑娘的情绪,他仔细看过房间里的每一处,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坐在了陈忆玉旁边的凳子上,然而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几次扭头,去看这家女主人的动向。
粗布衣裳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搞鼓来了几块做工极为粗糙的点心,大概是因为看见了陈良甫身上精美的锦缎,手中托盘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来。
到底是陈良甫解了她的尴尬:“多谢这位夫人。”
“还从没有人叫过我夫人……”女人面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一双厚大的手掌局促的相互搓动着:“都是村里的东西,是些拿不出手的。”
陈良甫将一张凳子挪到女人身边,示意她坐下来,温和的笑道:“不,都是很好的。我们在京城从没吃过这样的东西,正觉的新鲜呢。”
女人笑了笑:“公子竟会说笑,你们一看就是京城有钱有势人家的孩子,怎么会喜欢我们这村里的东西。”
这会儿卫揭正好过来,陈忆玉终于有了机会,将一碟子破碎零落的小点心推到卫揭面前:“诺,你也尝尝。”
小姑娘故意拿出了点公主的架势,生怕卫揭因此拒绝她。
卫揭的心思大概并不在这里,竟什么都没有说,顺从着陈忆玉的意思,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边。
小姑娘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要知道这位冷心冷面的公子,即使在陈良甫面前,也鲜少吃些东西,这会儿顺从了陈忆玉的心思,更是少见。
小姑娘生怕自己的目光惹得卫揭的注意,连忙低下头,装作摆弄茶杯的样子,却没见卫揭的目光在她离开的那一刻,紧跟了上来。
落叶顺风而去,或落流水,或沉土壤。没有人会在意,毕竟这是亘古不变的事情。然而当一个想要捕捉生活情景的人留了心思,那这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所有的这一切落在小院的女主人眼里,一些事实的东西和叮嘱的吩咐吻合了,她便忍不住出声说道:“这位公子一瞧就是会心疼人的,往后若是谁家姑娘觅得夫婿如此,也是一份难得的幸运了。”
卫揭冷漠的眼眸一动,看着那女人说道:“你多言了。”
陈忆玉却不这样想,欢快的小姑娘听到了心中最想要话语,不知道有多么的欣喜,她仿佛没有听到卫揭的指责,凑在那女人身边继续问道:“姨母说得是他吗?你是怎么瞧出来的……”
“阿玉!”冲口而出的称呼早已经没有人会去在意了,卫揭伸出的手想要抓住陈忆玉,却不想还是让那女人占据了距离上的优势,小姑娘粉红的衣衫从他的指尖溜走,他皱起眉头,心中厌恶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
“你这——”四个人之间的对峙在这瞬间产生了,陈良甫手指女人,心中的怒意让他口不择言,他不想如此质朴自然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都说陈皇的七殿下是良善慈悲之人,如今看来只是个连正常防备都没有的、难以分辨善恶的稚嫩少年。怎么样啊,七殿下,看着一母同胞的妹妹让人掳了走,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女人猖狂地笑着,伸出手在陈忆玉的脖颈处打了一下,尚且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小姑娘便软软弱弱地倒了下去。
陈良甫心中着急,下意识上前的脚步却还是没能够阻止陈忆玉落在了凭空而出的启润怀里。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岂是尔等就敢带走的?!”陈良甫怒意上涌,与其也不由得强硬了很多。
然而闻言的启润只是笑了笑:“陈皇最宠爱的公主?七皇子莫不是忘记,她早已经许配给我了?”
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忽然就暗淡了下来,那半边纹有图腾的脸,在昏暗的光影中更增添了神秘的力量,让人看着是说不出的诡异。
“皇上即便有这样的打算,尚且还没有下达旨意,你又着急些什么?”卫揭上前一步,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启润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送好笑的情绪:“我着急?是卫公子着急了吧。这可惜美人在怀,为何不珍惜呢?如今落了空,却反而要斥责其他人的不是了。”
卫揭手中长剑已然挽成剑花,然而目光落在那道粉红色的身影上,最终还是卸了力道。
启润没得阻拦,转身走开了。
高裕公主被掳走的消息传到余稚龄这里,她正和徐斐坐在小酒楼的厅堂,慢悠悠地品着茶水。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他身边的二良鬼,贪吃狠毒,专喜欢用年轻漂亮的姑娘的鲜血,保养青春。”一张四角的小方桌,余稚龄懒懒地靠着椅背。
“那阿玉岂不是凶多吉少?”陈良甫急切的问道。
“倒也未必。”余稚龄吹拂着茶杯里的热气,缓慢的摇了摇头。
坐在另一边的徐斐始终没有说话,一袋新出炉的糖炒栗子散落在他的手边,苍白细长的手指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