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遂了你的愿)
东方薰纵身跃下观众席,将林初梦扶起,“刚才我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谢桑晚的掌力并未触碰到林初梦,很显然林初梦此状是被下毒所致。依规矩,此战作废,当延后比赛,查清真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东方薰在扶起林初梦的瞬间,自林初梦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意,随后又归于平静。
林初梦只是定定的看着东方薰,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见此情形谢桑晚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又马上镇定下来,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随后白庐宫宫主也至观众台站了起来,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夫人,鹤发童颜,风韵犹存。
只听宫主上官蕊冷声道:“东方薰,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妮子中了桑晚的封灵掌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却硬说她是中了毒。呵,莫不是你还当自己是东方家的少主,将这青云会也当作自己的一言堂了?”
此言一出,整个观众席瞬间沸腾起来,无不对东方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哪个东方薰?那个灵修第一人吗?”
“是啊,就是她,你还不知道吗,她已经被新家主逐出巍城了,如今就是个丧家之犬。”
“啧啧啧,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非说是中毒所致,可不是信口雌黄嘛!”
“估计平日嚣张惯了,跑来这里撒野,以为谁都会给她脸吗?”
“我看她就是嫉妒人家谢桑晚,才出来作妖,中毒?哼,笑话,当我等眼睛都是瞎的吗?”
“什么灵修第一人,呸,如今说不定连人家谢桑晚都打不过,否则怎么下场不参赛?依我看是荒废了修为,怕下场丢脸吧!”
“……”
议论之声越来越不堪入耳,甚至有人开始咒骂起来,东方薰眉头微皱,大喝道:“都给我闭嘴!”
声音混着浑厚的灵力让人震耳欲聋,余音绕耳不绝,不少人痛苦的捂上了耳朵。
刚刚还肆无忌惮的议论的人被这一震吓得倒吸了口凉气。这灵力的强横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无不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东方薰,纷纷禁声。
东方薰扫视着观众席,继续说道:“诸位不必人云亦云,在下相信定不只我一人看到真相,还希望看清楚的前辈能出来佐个证,莫让堂堂青云会连起码的公正都没有。”
可惜全场静默了半晌,大概是都不愿为一介散修开罪白庐宫,又或是懒得趟这趟混水,无一人肯出面。
东方薰心一沉,如此盛会,上座者皆为灵修正道,却无一人愿意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着实是她没料到的。
就在众人又开始戏谑出声时,怀释无声的叹了口气,起身说道:“贫僧也看到了,谢施主的掌力确实并未能近林施主的身。”
怀释作为佛宗圣僧,当世唯一临神者,分量当然是极重的。
是以在他说出这话后,整个会场安静得似乎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上官蕊似乎没料到怀释会多管闲事,眼神微眯起来。
她看了看怀释,又看看东方薰,冷笑一声,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哼,尊者这话恐有失偏颇吧?”
“贫僧从无诳语,上官宫主是在质疑贫僧吗?”
“是吗?可据我所知,尊者近日与东方薰相交甚密,怕是关系匪浅吧?别是被妖女迷了心智,有意偏袒……”
东方薰微怔,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
闻言李呈岳连忙起身喝道:“上官宫主慎言!尊者面前也敢胡言乱语,你是昏了头吗!你……”
怀释扬起手示意李呈岳勿言,“让她说,贫僧倒想知道,上官宫主觉得贫僧与东方施主关系几何?说!”
“晚辈不敢。”
上官蕊吓得一激灵,连忙俯身赔礼,只是她这副做派,反而把强权之下迫于无奈的弱势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怀释那张平静的脸似乎有了一丝温怒,他声音略沉,“你已经敢了!”
上官柔咽了咽口水,明显已生怯意,连声音都小了几分,“尊、尊者息怒,不是我等有意污蔑,实在是这东方薰行事荒唐,引人猜疑……”
说着她朝谢桑晚使了个眼色,林桑晚立马会意,随后可怜巴巴的咳了两声,“既然尊者都这么说了,那定是桑晚手段阴毒,桑晚认输。林姑娘,桑晚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这话是对林初梦说的,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众人虽不敢多语,眼中的鄙夷之色却愈发明显。
也不知道谁小声说了句,“人都共处一院了,关系还用说吗,这不明摆着仗势欺人,指鹿为马吗……”
东方薰被气得不轻,沉声道:“够了!你们这些……哼,是不是中毒来位药师一验便知,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们的舌头!”
“我们也没说什么,你何必出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