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去。出了房间,参渺没有主动讲话,心里紧张的不行,好像皇上活不过今天,而她不问,皇上似乎就能好好活着似的。
“唉。”
云宁的一声叹息,参渺心里拧了个结,拇指将食指抠出了印。
“我一直没和你说,你们公子其实最大的病”云宁摇头,“唉,是心病。”
“心病?”
“是啊,心病。”
“云大夫你能详细说说吗,我不太懂。”
“和我来。”
“那个……”参渺没动。
云宁看了眼景淳房间的房门,“他没什么大碍,没事儿。”
参渺走在云宁身后,频频回头。
原来微服私访是为了治病。
云宁知道公子就是当今圣上,她说微服私访就是她师父出的主意。
“我师父说皇上这个人既不贪财也不贪权,觉得世人平等,可没办法,偏偏托生到帝王家,天天参见啊万岁啊,动不动就跪啊什么的,唉,对他而言真是……”
参渺紧紧捏着衣裙,明显出了褶皱。
“日积月累,实病好治,心病难医啊。”
良久,参渺的眼珠来回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宁看时候差不多了。
“你家公子应该醒了,走吧。”
————
景淳转醒,眼睛睁睁合合许久方彻底睁开,映入眼帘的是参渺的脸。
“公子您终于醒了。”
景淳知道定是云宁搞的鬼,未等说话,止不住咳嗦起来,咳出了血。
参渺慌张地拿出手帕给景淳,“公子您没事吧,公子……”她的表情除了担忧,还有内疚。
景淳虚弱地摇了摇头,心想云宁还真狠,也没说来真的啊,这么想着又咳嗦起来,云宁施法,景淳趴在倒在床上,胳膊垂着。
“公子,公子。”参渺喊着。
云宁急忙过来为景淳诊脉,然后扒开他眼睛看了看。
“目前没什么事儿了。”
“可血……”
“那个没事,正是因为咳出来才好的,不然情况更糟,我要去药房抓药,一起吗?”
“我不去了,你去吧。”
云宁拉起参渺,“一起吧,你看着他也没用,且得睡一会呢。”
保持适当的距离,这是月老昨晚告诉她的。
“姻缘这个东西真是了不得,要不是真景王溺水了,他俩压根牵不上红线。”
去药房的路上,参渺心不在焉,额头上的红疤有点显眼,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免瞄一眼,同伴并行的人免不了贴耳根说点什么,见到眉眼的人许是说句可惜了,只见红疤的人许是说你瞧,这样还出门。
云宁瞪都瞪不过来,看什么啊看,她让参渺在附近的胡同口等着,转头买了个帽纱回来。
“戴上吧。”
“戴这个干嘛?我不晒。”
“不是晒,是……”云宁表情窘迫。
“哦,你是说额头的疤啊,没事儿。”
“可别人都在看你啊。”
“看就看吧,我又不在意,再说戴着它不是更显眼,人家都会觉得帽子里是个大美女,我又不是。”
“谁说你不是,你可是……”云宁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皇上有时候也是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偶尔想起来参渺会觉得奇怪,仿佛大家都有秘密,关于她的,她还不能知道的秘密,可大多数时候他们神色正常,她又会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没事,你若不想戴就不戴吧。”
真不知道表哥怎么舍得下这么狠的手,帽纱放到地上,走出胡同,参渺又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
云宁看了眼参渺,她低着头,云宁想这样就对了,月老说得勾着,何为勾着呢,就是景淳卧病在床,参渺不能在旁边照顾,只能在心里担心,越是想着,感情就越深。
到了药房门口,参渺看见了正在小摊前挑东西的陆殊丞。
“你先去抓药吧,我一会来找你。”
“你干嘛去啊?”
参渺径直向前走去,云宁迈进药房。
“陆大哥。”
陆殊丞手里的簪子掉回摊位,双手背回身后,“你怎么在这儿?”陆殊丞边问边离开摊位。
“诶公子你不买了?我这还有更好看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
参渺答道,“和云大夫来给公子抓药。”
“抓药?公子怎么了?云大夫是谁?”
“云大夫是公子认识的医圣的徒弟,来给公子看病的,公子他……我也不知怎么就得病了,说是气亏,还有心病。”
“心病?”
“嗯……云大夫说……”
参渺将云宁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