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

安请出去了。”

有谁会不爱看乐子呢，众人向吧台靠拢。

“阿聪，让她进来。”在人们都过来之前，周放示意调酒师把靖言放进来。

调酒师下意识对靖言说：“听见了没，快走吧！”说完才一愣，不确定地回头问周放：“啊？放哥？”

周放冷言道：“我说让她进来没听见吗？”

调酒师脑门子上汗都出来了，连忙让步让靖言过去了。

靖言一进吧台，后面赶过来吃瓜的人眼睛全都直了。

“我擦？怎么让她进去了？”

“好家伙活久见，流水的女粉铁打的保安，这他妈头一次见到有人能过小聪那一关啊。”

“不不不，不是聪的问题，是放哥点头了聪才放人的。”

“我靠所以她谁啊！”

夙命酒吧瞬间炸开了锅。

这些靖言都不知道，她此刻根本关注不到外界的种种，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周放一人身上，周放让她进来了，她便立刻冲到了他跟前。

周放往昏暗的窄廊里走，那后面有休息室。靖言紧跟而上。

调酒师人都傻了，他比聚拢到吧台跟前的这些吃瓜人更好奇更想吃瓜，可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啊，一看场面就要乱，他把通往后面的那道门一栓，赶忙使眼色让人喊今晚值班的经理速速带人过来维持局面。

再说周放把靖言带进了休息室。休息室里的灯一直是开着的，眼前倒是明亮了起来。可这灯冷白冷白的，有些刺目，照在脸上不是很舒服。

靖言站在周放的背后，因为紧张，她浑身紧绷，胳膊腿都在细细发抖，唯有紧紧攥着拳头才能勉强维持镇定。

在此之前，她的人生中还有两次类似这样的紧张时刻。一次是高考，另一次是入职考。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但靖言今晚不是来找周放沉默的。

她的指甲深深掐在掌心里，深吸一口气，再次喊他的名字：“周放......”

周放始终背对着，看也没看靖言一眼。靖言微微打颤的声音让他的脊背更加僵硬了。

“周放，你讨厌我吗？”靖言站在周放被白光拉得很长的影子里，自问自答：“讨厌我的话你就不会让我跟你进来，所以你不讨厌我。”

然而新的问题立刻出来了：“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们好好谈谈不好吗？”

旧的问题也不断冒出头：“高考之后......要是你当时有事，可以告诉我一声啊，虽然我不一定能为你做什么，可是我......如果你现在不想谈高考后的事，我们也可以先不谈，但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让我......”很陌生，也很害怕。

周放问：“喝水吗？”

“什么？”靖言怔然。

周放从靠在窗台的柜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瓶盖，递向靖言：“我说你喝水吗？”

他可算转身了，时隔太长太久的时间，又一次用那双明亮的琥珀一样的眼睛看向自己。

靖言讷讷接过矿泉水瓶，双手捧着圈在手心。

周放：“不喝？”

靖言摇了摇头。

“喝了那么多酒，不喝点水？”周放不悦。

靖言讶然。

她明明坐在那么远的角落......

“喝点吧。”周放声线低哑，自己也去开了一瓶水喝。

“周放，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靖言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走动的时候带起微风，靖言闻到了烟味。

周放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将整整一瓶水都喝了完，又将空瓶子压成一团扭成了麻花，抛进了门边的垃圾桶。

缓了会儿，他才面无表情地对靖言说：“同样的话，你到底还要重复多少遍？”

“我......”靖言一颗心直直往下降，但在坠入谷底之前，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没有重复很多遍呀？

她至多只是在直播间问了好几遍。

况且今天不是才面对面说上话吗？

那这其实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

靖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双肩一松，脸上笑了：“你这是承认了。”

周放垂下眼皮，将眼中复杂不明的情绪通通盖住，没有说话。

靖言紧跟着还想问周放为什么要这样做。玩笑吗？明明这一点也不好玩。

可是面对周放陌生冰冷的态度，她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把关系缓和了那么一点点，又继续紧追不舍，周放会嫌烦的吧......

靖言努力压抑心中太多急于破土而出的疑问，努力调整自己龙卷风过境一样的心率，努力让自己乱转的脑子正常思考。

她一边控制压抑着自己，一边又隐约记起了今天是为什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