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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哑穴上。耶步赶紧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歉意道:“对不起啊大夫,我不说话了!……喔!阡哥,青玄哥!你们快过来!”
两人快步上前,询问道:“如何了?”
郎中没好气道:“本来没事,这下要被这小子聒噪死了!”
焚临阡随手扯下腰际的一串金珠,不由分说塞进郎中怀里:“先生冒雨而来,一路劳顿,还请先生仔细瞧瞧可还有转圜之机。”
郎中一看就知道是京城的物件儿,立马坐不住了,推搡道:“使不得!”
“先生不必推辞,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先生倾力相助,救救我们阿姊!”焚临阡诚恳道。
郎中叹了口气,道:“治病救人医者本分,我自然是毫无保留倾囊相助。……至于榻上这位,说来也怪。”
三人立马肃然而立,紧张地盯着他:“如何怪?”
“怪就怪在她全身经脉脾肺无一处不受了重创,理应早就一命呜呼了才对。”郎中摩挲了下胡须,斟酌道,“可是偏偏没有伤及心脏。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护着她最后一缕心神,守着最后一口气儿似的。若是寻常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早就连尸骨都凉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绝无生还的可能。可偏偏……偏偏就留了这么一口气儿。怪哉,怪哉。”
三人登时眼睛一亮,目光立马交汇到一处。耶步激动道:“就是说问大侠还有救是吗!?大夫,大夫!你快快告诉我们该怎么唤醒她!?”
郎中沉吟道:“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能不能醒过来,如今全凭她的造化。”
送走郎中以后,三人在一旁沉思半晌,随后不约而同地去打热水给她擦脸。
一看到问觞满是血污的脸,耶步登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他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生死磨难,尽管总是身陷难以转圜的险境,她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化解。
好像只要她在身边,什么样的情况都不算太糟。
他以为她是战无不胜,且无所不能的。
但其实这幅看似坚不可摧的皮囊下,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会受伤的凡人罢了。
他拨开她□□涸的血液黏在脸上在发丝,仔细地擦拭嘴角和脸上的血,看着盆里被染得越来越红的血水,胸口堵得喘不过气来。
焚临阡接过盆,出去换了水。
慕青玄坐在榻边,沉默着输送灵力。
小昧率先打破沉寂:“你们几个别垂头丧气的了。没听老头说吗?她心脉都好好的,并无性命之忧,假以时日便能醒过来。时间问题罢了。依我看这女娃子向来骨骼强健皮厚异常,明日一准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耶步猛地站起身:“你说得倒轻巧!你不是什么上古神火吗,你怎么连个凡人都护不住!?”
小昧本来就因神力限制一事憋屈得不行,一听也火了,嚷起来:“老子也想知道老子怎么连个凡人都护不住!老子也不想做个废火!要不是那个变态城主血祭活人大开禁术,把老子的神力封住了 ,老子早就把整座完颜城都给掀翻了!倒是你,跟着这女娃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没有,净拖后腿!要不是你总不让人省心,乱闯祸!说不定她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
耶步一下子呆住了。
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降下温来,屋里静默一片。
片刻后,慕青玄抿唇道:“神火大人,慎言。”
小昧也知道自己一激动说错话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只得小声哼哼了一句:“……也不全怪你。本神火自然也有责任。不过你小子对本神火说话客气点。”
耶步头越垂越低,半晌转过身去,闷声用新换来的热水继续给问觞擦手。
小昧硬邦邦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结果摆在这,别纠结谁对谁错了。赶紧说正事儿。”
焚临阡道:“谁都没有错,要怪就怪完颜城去,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耶步,神火大人只是气话而已,你的长进我们有目共睹,在完颜城的时候问大侠不是也夸你了吗?你不仅没有拖后腿,还立了大功。别自责了。”
小昧:“是是是,是我说错了,好吧?你小子快别委屈了。”
慕青玄无奈扶额,心道你还不如别说话。打圆场道:“总而言之……”
“我不是委屈,我不委屈。我只是恨自己不争气,”耶步突然出声,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再出口时嗓子已经哽咽,“……我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我只是想问大侠了。”
屋内沉默半晌,齐齐叹了口气。
窗外松枝颤颤,随后耳畔就被哗啦的雨声包围了。就在三人一火缄默了大约半柱香的时刻,小昧突然道:“对了,屋里是不是缺了个人?”
三人齐齐一愣:“咦,风大侠呢?”
焚临阡道:“风大侠最是担忧问大侠,刚刚虚空之门开启时灵力波动那么强,他不会感觉不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