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的心头血
”
慕青玄擦擦嘴,搁下碗筷,含蓄地道:“现在就在你眼前。”
耶步刚把筷子夹着的大鸡腿送到嘴边,嘴正张到一半,听闻此语鸡腿不负众望地啪嗒一声掉了下去,问觞眼疾手快拿碗给兜住了,随即与耶步大眼瞪小眼地呆在一处。
慕青玄一展折扇,掩面咳了声:“倒也不必这般盯着。”
耶步转头对问觞喃喃道:“……卧槽。真是小刀刺屁股,给我开了眼了。”
问觞也道:“……真是三更半夜的敲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片刻后,焚临阡被两人充满好奇且期待的目光折磨得食不下咽,差点就要躲桌子底下去了:“……你们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八卦,下午不是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这般盯着都打动不了他,二人大失所望,端起碗筷互相催促道:“快吃快吃!闲话没得听,待会儿又只能讲正事儿了。”
焚临阡一噎。
慕青玄笑呵呵地摇着扇子:“过程艰辛,不必在意,总之结局定是好的。是不是,殿下?”
焚临阡立马把脸埋进碗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吃食,抬起脸来冷声冷气道:“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
慕青玄翩翩执扇,但笑不语。
几人在楼上客房细细谋划了近两个时辰的计策,讲到悬月高挂,耶步连打了三个哈欠才算歇。第二日又一同去集市置办要物,把各种应付阴气煞气的事物搜罗了个遍,细细搜集了不少关于不归谷的传闻险象,绘制了上百张图文符咒,忙得脚不沾地。这一忙起来不知不觉就过了三日,四人万事俱备约定明日一早就出发,此时好不容易歇息下来,已到了桂月吊挂树梢之时,楼外风清月朗。
几人坐在小亭里面小酌几杯,算是借酒壮行。耶步还在紧皱眉头研究那十几张凭传闻再加润色绘制出来的不归谷不同险道,表情极度痛苦费解。问觞劝道:“死到临头了你再看也没用,届时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不归谷险象环生,万一我被哪只恶鬼逮去了你们都没发觉,我可不就倒大霉了。”耶步抱着图纸不愿撒手,半晌又嘟囔道,“再说那地方虽然凶险,但我也不可只躲在你们身后寻求隐蔽,我可要看仔细了,说不准你们到时候还要我救呢。”
问觞哈哈道:“如此甚好,我正巧不想努力,你若能为我们撑起一片屋檐我是万万不会拒绝的。你仔细看着,别犯困了,眼睛若是稍稍闭一下我便打你一尺,以作鞭策。”
耶步一听要这般法子鞭策他,立马起身跳出老远:“你可不要趁机使坏!我细皮嫩肉、瘦若柴鸡,你那猛牛一般的力气砸下来,我可不得……咦?”
问觞又气又笑:“我?猛牛?你?柴鸡?你可真是……”说到一半,只见原在一旁笑呵呵看戏的焚临阡和慕青玄也停了下来,傻愣愣地看着她身后,立马也转头望去,“什么东西看这么入神?”
月光与树影纠缠的一漾桂花池下,一身姿卓然,黑衫浮动的男子浅浅伫立,像是匆急赶路而来,倦容还未卸去就遥遥望来此处。
此人长身玉立,淡薄如风,面色却极为苍白。目光交汇之时,月光与树影交汇的悸动刹那间汇聚到他深如潭泉的眼眸,深深浅浅的紫光粲然动魄,千言万语都凝聚在这一双沉敛又热烈的眼睛里,不时连风声都小了喧嚣。
问觞张了张嘴,喊了一句居然没喊出声来:“……风兄。”
耶步激动得浑身颤抖,一丢图纸冲上去要抱他:“风大侠!风大侠!你可算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风泽杳被他扑了个满怀,当即闷哼一声。耶步瞧他面色不对,连忙松开:“风大侠,你受伤了?可还严重?”
风泽杳:“无碍。”
耶步左右检查了一下,并未并未发现异象,兴奋把他拉过来饮酒:“你这一躺走得太久了,你可是看到东海边我们留给你的字条才赶过来的?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就怕从此以后我们各自杳无音讯,再也碰不上了!”
焚临阡和慕青玄也道:“风大侠,有幸能重逢真是太好了。快快坐下详谈。”
风泽杳颔首应声,低头看向问觞和她手边的那堆图纸。
问觞一顿,连忙道:“风兄,你此行甚久,我瞧你面色又不太好,可是家中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风泽杳看着她,摇摇头。
问觞:“哦……哦。”憋了会儿又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风泽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她手边的图纸上,问道:“地形图?”
“是啊风兄,我们明日一早就准备去不归谷了。”问觞答道,“那地方凶险异常,我们想多做些打算。”
“不归谷的地形图?”
问觞点头。风泽杳从桌上拿起,上下粗略地扫了一眼,轻微地摇了下头。
问觞察言观色:“这图不对吗?”
风泽杳道:“无用,不如毁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