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敌
江南渊道:“怎么了,睡不着?”
严焰站在她身前,低头看着她。
江南渊有一种错觉,就是他可以在黑暗里洞察一切,比如现在,他可以看见她,她却什么也感知不到。
江南渊看他许久不做声,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动作、意欲何为,索性把后脑往石壁上一抵,昂着头又问了一遍:“你干嘛啊?”
不料严焰突然压下身来,伸手握住了她裸露出来的脖颈,竟还伸出拇指在她咽喉处摩挲了一下。
江南渊顿时僵住。
严焰逼迫她昂着头,慢慢俯身,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尖,而后低声道:“小不点,不要在别的男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动作。”
江南渊难受地别了一下头,被他掰了回来:“什么动作?”
严焰在黑暗里凝视着她的眼睛,低笑了一声:“这样大胆地露出自己的软肋的……动作。你知道这里的血管有多脆弱吗,只要轻轻一咬,你就彻底没命了。”
江南渊觉得他不可理喻:“我不昂着头,那难道把你的头摁下来吗!?”
严焰:“未尝不可。”
江南渊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顿时火了,伸手摁在了他的天灵穴上,本意是想直接把他的脑袋摁到地里去的,不料他纹丝不动,还问了句:“你确定要这样?”
江南渊看了一眼那边熟睡的百姓,低吼道:“我今天就把你头摁烂!”
严焰眯起了眼,说了句“好”,就不再挣扎了。岂料这幅光景本是两人鼻尖相抵,她这么一用力,他的唇就要压下来。江南渊连忙侧头避开,瞪大了眼睛看他。
严焰笑得更欢了,甚至还轻轻地揩了下唇角,缓缓道:“食髓不知味,煎熬。”
江南渊怒道:“你食什么髓了!?严焰,你发什么疯!?”
严焰道:“我也不知道,想疯就疯了。”
江南渊气急败坏,胸膛不断起伏着,又实在是怕吵醒旁边人,只好暂时搁下怒意,低低道:“你到旁边去。”
严焰:“小不点,你好狠心。”
江南渊:“我不小了,别这么喊我!你快点走开,不然别怪我下手狠!”
严焰看她是真动了怒,便不再逗她,笑眯眯道:“小不点,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给你道歉?”
江南渊别过头,没理他。
严焰叹了口气,蹲下来轻声道:“你白天采的草药只记得给伤员用,可还记得自己也被烧伤了?”
江南渊硬邦邦道:“不要你管。”
严焰伸手从怀里取出碾碎的药草来,道:“我问阿满要了点,你过来我给你敷上吧。”
江南渊扭头往旁边挪了挪。
严焰顺势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地方,又询问了几遍,江南渊还是不理。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气呼呼的侧脸,突然倾身向前,猛地把她压倒在了身下,甚至还贴心地护了一下她的后脑。
江南渊措不及防,两只手都被他制住,一齐扣押在脑袋上方,顿时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
严焰道:“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却是要爱惜的。”
江南渊压着嗓子破口大骂:“你爱惜个屁!要你爱惜!?严焰你什么毛病!?”
严焰不理会她的叫骂,仗着身形优势,把她两条不安分的腿也生生压死,让她一点都动弹不得。江南渊惊道:“你说你不会武功?你骗我!?”
严焰笑道:“我骗你的事情多着呢。”说着伸手去扯她的衣襟,江南渊登时脸色煞白,疯狂地摇摆起来,张嘴想喊,严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看着她道:“我现在就剩一只手了,但是这只手要给你上药。如果你不想让我用嘴堵的话,就安分一点。”
江南渊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欺辱,愤怒之余不禁自嘲道,这大概就是风水轮流转,她当初怎么对她师兄蹬鼻子上脸的,大概也就和今天这情形一般。
她很想喊出来,但是这姿势实在是压人得紧,她毫不怀疑严焰会在她还没喊出声的时候就吻下来,这个男人的力量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是他的对手。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动了动唇,示意有话要说。
严焰微微松了点手掌,留给她一个只能发出闷声的空间。
江南渊闷闷道:“就只是上药吗?”
严焰笑道:“当然。小不点,你还这么小,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江南渊心想去你妈的,刚刚你还要亲老子!
她从来没说过这样的污言秽语,好在在山上听子岚师兄说书的时候听得多了,下了山又听一些大老粗说,耳濡目染地在脑海里自动喊了出来。此时此刻她忍不住要感谢这世间的粗言鄙词,不然还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什么样的话能这么有力度!
她防备地盯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