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
,被烟呛得险些呼吸不过来,很后悔自己没有问清楚这孩子的姓名,只能一遍一遍地呼唤:“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传来孩子的哭泣声或是咳嗽声,回应她的仅仅只有横砸下来的一根梁木,直直地砸在她弯下去的脊背上,哐当一声巨响,她闷哼了声,把身上窜起的小火苗拍灭:“有人吗?有人吗?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我来救你!咳、咳咳!”
吸进去太多黑烟,嗓子里快要咳出血来,要不是捂着一块湿帕估计早就窒息了。屋子上方不断往下掉着烧起来的碎块,前后左右避无可避,她召出惊鸿化了一道剑阵,才不至于被铺天盖地的火球砸得千疮百孔。眼睛已经被烟熏得涩到快睁不开,被噼里啪啦掉下来的横梁砸了好几下,胳膊脊背疼得发颤。她胡乱地挥开眼前的障碍,来来回回找了三趟都没看到孩子的身影,嗓音已被熏得嘶哑:“咳、有人吗?听到吗?你在哪里啊?”
火势刷得一下冒起来,江南渊被烟熏得嗓子腥甜,再待下去就要窒息了,只能先退一步,不料好不容易跑到门边,门框横梁哐当一声砸下来,把路给封死了,她心里一凉,咬紧了牙关,一脚踹在冒着烈火的大木柱子上,一跃跳了出去!
粘在裤脚的火焰刺啦一声烧起来,火星乱蹦,袖子、衣襟都着起火来!她痛苦地吸了好几口空气,就已经被烧起来的火焰给包围了,嘶溜地烧上了头发、手背……她就势摔在地上,奋力地打起滚来!
说不疼是不可能的,灼热的火焰在身上肆意游走的感觉分外清晰,特别是烧上脖子的时候,痛感显得格外真实。
她疲惫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好几处被烧伤了,远处阿满还在奋力地吆喝着,四散的人群还在哭喊呼救着,混乱成一团。
她头晕目眩地站在一边,耳边传来小孩喊娘亲的声音,在脑子里一圈一圈地回旋着。她四处张望一番,只见大火熊熊燃烧,两个小孩站在门前哇哇哭喊着,跑上前去正要拉开他们的时候,眼前的浓烟里传来砰地一声,爆炸了。
江南渊飞身上前将两个小孩掳过,被身后喷射而出的灼热火气震得头皮发麻。
她半蹲在地上,喘着气,极力安抚着两个孩子:“没事了,没事了……”
话说出口的时候,自己都没察觉会颤抖得这么厉害。
两个孩子看着被被炸毁的家和没来得及逃出来的娘亲,张大嘴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江南渊一手抱一个,一左一右两边耳膜像被撕裂了一般,无数的杂音如潮涌来,她已经听不清周围人在吆喝着些什么了。
阿满把灾民都引到城郊的树林里,恰好有一个还算宽敞的山洞,一众人便陆陆续续进去避难。好不容易把人都安排妥当了,阿满已经累得心力交瘁,转头看江南渊还没回来,不禁焦躁地踱起步来。
一群灰头土脸的老百姓三五一团挤在昏暗的山洞里,都久久没有缓过神。
突然,一个女人突然哭起来,絮絮叨叨地念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阿满已经够烦的了,定睛一看,竟然是刚刚的那个女人,不禁更加焦躁了:“别哭了!要不是因为你,南渊阁下也不会……”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道算了,冲她发什么火,她也只是个护子心切的灾民罢了。
女人呜呜咽咽地没再做声,周围的一圈人都炸开了。
“南渊阁下!南渊阁下来了!?”
“太好了,日日盼夜夜盼,终于把这尊大佛给盼来了!”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终于不用担惊受怕了!”
“这位仙君,南渊阁下在哪里啊?”
阿满努力压下心中的焦躁:“刚刚去火里头救人了,不知道又跑哪里逞能去了。还有,那位才是仙君,我只是个小老百姓而已。”
有个姑娘巍巍颤颤地开口道:“我、我刚刚好像看到是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满地打滚来着。”
此话一出,四遭登时寂静一片。阿满脸色一僵:“你说什么?具体一点!”
姑娘缩了一缩肩膀,小声道:“有一个姑娘,长得好看极了,就是……就是形容不太妙,沾了一身火,躺在地上打滚。我……我就看了一眼,没看确切。”
阿满额上青筋直冒:“你看到了为何不帮!?”
姑娘被他一喝,顿时吓得哭了出来:“我、我太害怕了,何况我也不知道那是南渊阁下呀!”
阿满满嘴的脏话要喷口而出,硬生生吞了回去,转头要出去找江南渊。正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跌跌撞撞地跑到洞口,怀里抱着一个极小的幼童,身边还跟着几个不到她腰际的小孩。
阿满一顿,惊喜地喊出来:“南渊阁下!”
江南渊一脸的烟灰,衣服也破破烂烂的,靠近锁骨处还有一处明显的烧伤,显然是从火焰里穿梭了好几个来回。她喘着气问道:“都在这里了?”
阿满鼻子一酸:“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