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听到背后有匆忙的脚步声,风泽杳只当是有人着急赶路,没有回头,直到江南渊喊了他一声:“风师兄!”
风泽杳脚步一滞,感到头疼。
江南渊跑到他身旁,朝他搭话:“师兄,一直忘了和你说,我叫江南渊,是你的师妹,之前跟着师父的时候我们一直没见过,但我听闻过你的名字。学堂里的弟子们你还不认识吧?扎蓝发带喜欢爬树的那是是赵枫赵兄,喜欢那把扇子装模作样其实是挡来偷睡的那个是洪辰衷洪兄,他有个毛病,晚上不睡天天打牌划拳......”
风泽杳不想知道那些人是谁,也不打算和他们处好关系一起玩闹。他清冷惯了,以往在观苍山上的时候也是一人独占后山院的听雨峰,除非师父召他去前殿,他一般不踏过界溪。久而久之本就疏冷的脾性越来越寡淡,修为却因这清心寡欲的心境越发高深,束发之时就已将他人半百都达不到的境界悉数摸透,可谓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他这天赋本已是难得,不料从来送饭的家丁口中得知师父座下还有名天赋异禀的女弟子,虽性情顽劣,无拘无束,但出山多次,常为山下人消灾解难,解决了不少棘手之事,名气大躁,人人赞不绝口。
风泽杳对她并不好奇,只听了一耳朵便过去了。他自认为修道之人以寂静入门,感应细微,而不该顽劣自在,浮躁生事。
这个浮躁生事儿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耳边叽里呱啦说着他并不感兴趣的事,风泽杳无奈地听着,听到她说“那个老老实实爱穿深衣的的是李桃李兄,他爱洗衣服”时,突然开口道:“今早给你糕点的那个?”
江南渊喜道:“这你都知道。”
风泽杳心想,桂花香飘了一节课,他就算不是狗鼻子也不至于闻不见。
两人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风泽杳的门前。江南渊便道:“风师兄,你话真少,一直是我在说。你说声再见吧,让我心里舒坦点。”
风泽杳走进房间,啪嗒关上了门。
江南渊站在屋外,摸了摸鼻子,朝里面喊了声:“师兄,大家今日去打枣,你可同去?”
她等了一会儿,风泽杳冷冷清清地嗓音传到屋外:“不去。”
江南渊下午便和一众弟子们去打枣。虽打了一箩筐回来,奈何人太多,先生、家仆都一起凑了热闹分了,留下的就不多了。江南渊抓了就跑,规规矩矩地搁在风泽杳门前。第二天上早课时,她特意绕了点路去看,枣还是规规矩矩摆在那儿,位置都没偏一下。她心想风泽杳估计是实在看这枣子膈应,膈应到碰都不愿碰,出门时直接抬脚跨过去了。
她心道可惜,大家都抢着还没吃上几个的甜枣,他竟还不要。本着节俭的道理,她拾了起来,想着既然师兄不要,那就便宜了那几位小公子吧。
照例踩着点进门,江南渊就将枣散了出去。赵枫嘎嘣地啃着,询问这枣子的来头,江南渊便道:“风师兄是爬树的好手,他看昨日大家没吃尽兴,就帮大家摘了些。”
风泽杳意外地看向她。
江南渊朝他一笑,刷刷地在纸上写了行字丢给他。
风泽杳展开来看。
“师兄息怒,虽说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可我看师兄估计是不爱吃枣的,怕浪费了才拿了回来的。”
风泽杳抿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早上开门时看见那几颗圆滚滚的枣立在自己门前,本是想拾起的,但又怕江南渊闲着没事儿来找核儿,找不到核儿又要来确认“枣甜否”。他不禁犯了难,想不出好主意,只好跨了过去,保持原貌,想等下了学回来再思索这几颗枣的去留。
可没想到江南渊误解了他的意思,已经将枣尽数分了出去。
他心血来潮,突然想看看她窘迫的表情,于是提笔回字。
江南渊看他要回,话都懒得和赵枫说了,眼睛直盯着他摇动的笔杆子看。
风泽杳将纸条递了出去,江南渊展开来看。
“爱。”
风泽杳注意着江南渊的表情,看她眼睛猛得睁大了,一骨碌蹿起来,把赵枫手里剩的枣夺了回来。
赵枫震惊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呀你?你怎么还反悔啊?”
江南渊道:“赵兄,枣吃多容易暴毙。珍惜生命啊。”
赵枫气得一节早课没理江南渊。江南渊倒是毫不在意,快活得左摇右晃,差点打翻了桌上的砚台。
第二节是实践课,吴老先生说要带他们下山去西边的古村落里实地探查。众弟子欢天喜地地冲出学堂,皆是三五成群,一个溜得比一个快。也不知道此村具体在哪儿,但都做鸟兽散去,嘻嘻哈哈的笑声洒了漫山遍野。风泽杳行单只影,不疾不徐地走在下山的小路上,耳边尽是笑闹。
正稳步行着,身旁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欢快的脚步声,明显是朝着他奔来。他心中意外,侧头望去,只见江南渊嘻嘻而来,将那几个沾着水珠的枣放在粉嫩的掌心,朝他伸出了手:“师兄要是不嫌弃,就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