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寄诗来
会感动少年和水精,他们会满足你的,相信我,也要相信这世间的爱。”
他笑了,深邃的紫色流转着动人的温柔和哀伤,“但愿。”
来到江边时,江面上已经漂浮着星星点点的许多夜河灯了,波澜壮阔的江此刻宛若星河,温暖极了。江边有一些人正闭着眼睛许着愿,两两伴侣,相依相靠,幸福美满。
江上的夜灯蜿蜒而去,延绵不绝,有的顺流而东下,有的漂去了江对岸。
“把你现在想着的人的名字或者想实现的事情写在纸上,然后放进夜河灯里,就可以了。”优黛把夜河灯轻轻一推,夜河灯随着江水慢慢漂远,她直起身,闭上眼睛许着愿。
风泽杳盯着那张纸看了许久,然后在上面写了行字,将夜河灯推了出去,目光沉沉地目送它远去。
夜河灯在江流和风的推阻下悠悠地转了好几个圈,他的心思也随着摇摆不宁,逡巡不定。直到夜河灯最后那一点黑影都见不着了,他才慢慢地收回目光,转身离去。
问觞和思德在江边点夜河灯,思德使劲捂着不让问觞看,问觞蹿上蹿下地去抢,两人玩废了一张纸后又灰溜溜地找店家要了一张。问觞瞪了一眼思德,无声道:都怪你!
思德用鼻子哼了一声回去:谁叫你抢!
思德边写边捂,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问觞也没有偷看。问觞心里发笑。其实她并不好奇他写了什么,小孩子家家的能写什么,图个逗他好玩,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格外有趣罢了。
她提笔,想着要写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出来,正握着笔冥思苦想着,突然听到思德喊道:“这个河灯真特别,不写佑一家老小平安,也不写与心爱的人白头偕老,只写了一行诗。”
问觞搁下笔探头去看。
她蹲在江边,仔细地去辨别那盏夜河灯,只见上面果真只写了一行诗,在这一众许愿的夜河灯里格外醒目。她见那字虽游云惊龙,行云流水,但又有几分鸾漂凤泊,多了几分飘荡和失意的滞涩,像是无声地倾诉着愁思。
她心里好奇是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字,又是怎样的人怀着这样的忧愁呢。正想着,嘴里就轻声念了出来:
“杳杳云窦深,渊渊石榴浅......”
思德道:“这是游山诗啊。”
问觞道:“什么诗?”
思德道:“游山诗。这诗生僻得很,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偶然翻藏书阁里的诗书看到过。”
问觞了然,笑道:“原来是个文人墨客。”
看完这首诗,她有了点思路,刷刷挥动笔墨在纸上题了“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八字,正要将河灯推出去,思德就拦住了她:“不可不可,这虽然听着豪气万丈,但我总觉得怪孤独的。”
问觞笑道:“我徒儿多愁善感,心太软。”她顺从地将灯捞了回来,细想自己四海为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突然明朗了。
她挥笔在背面写下“看锦绣山河,赏盛世无疆”,将河灯推了出去,闭上眼睛祈祷。
她的初心从没变过,她想看湖光山色,大漠皓月,万紫千红。
睁开眼睛时江面依然美得如一幅画,墨色深浅不一,都淡漠在一片夜色中,徘徊,轻渡。
街上桥边依然是一派热闹,灯火通明,夜风沉醉。
夜深时,人群都散了,问觞和思德走在回谷家的路上,抬头看着皎洁的月光,又想起那位写诗的文人墨客,心想若是有幸,真想与他结识一番。
俩人为了不吵醒家丁翻了墙进去。思德回了房间,关门前探了个脑袋出来,对问觞道:“师父,晚安。”
问觞点点头:“明日决赛了,不要多想。若是睡不着就来敲我的门。”
思德感动道:“师父,我不紧张,你好好休息。”
问觞安顿好他,转身回自己房间,正要关门的时候,二长老突然出现在她的门前的树丛旁,沧桑的嗓音喊了一声:“阁下。”
问觞明了,施了一礼,侧身让了条路。
二长老走进来,拄着拐杖坐在案前。问觞添了一壶新茶,坐在了他的对面,将斟好的茶搁在他的面前。
二长老沉默地啜着清香泛苦的茶,许久,缓缓道:“听闻您爱喝岳山茶,可这茶过于名贵,多用来向皇帝朝贡,家里本没留存什么。”
问觞唇齿刚碰上杯沿,听他这么说,微微一愣。
二长老继续道:“可大族长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备着,如果哪天您来了,一定要用这上好的香茗招待您。”
问觞微微张了张嘴,茶水升起的雾气微微打湿了她的睫毛。
二长老突然起身,扑通在案前跪倒,朝她深深地拜了下去,浑浊的眼里含了泪花:“恭迎南渊阁下——”
问觞举杯的动作愣在一边,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放下茶盏叹了口气道:“二长老如何知道?”
二长老仍长拜不起,声音从衣袖下闷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