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剑仪式
子路上。
西祋师侧着脸,眼神由上至下的将东桢师扫看了一遍。
“干什么?”东桢师奇怪地回看对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你又在看我衣服?”
“这可是比试大会啊!授剑仪式啊!多喜庆的日子,当然得穿红色啦!”
说罢,东桢师低头抚了抚衣袖上的金丝刺绣,倍感欣慰,随后又抬起手将衣襟整理一番。
“你要让我看的人便是她?”西祋师忽然问道。
“是啊。”东桢师停下整理衣服的动作,转而扬手挥袖,“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女组长啊!你也知道我,什么新鲜事都……”
“她屈身低头时,”西祋师顿了顿,“那张脸像极了谁?你不会认不出来。”
“像,确实像,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这小师侄是个女子模样,我还真以为是他回来了。”
东桢师并不似身旁之人那样神色凝重,说话时依旧情态欢悦,“这是南离的徒弟,他肯定见过小师侄低头的样子,还有辜月那孩子,你说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似的这么吃惊?”
“天底下容貌相似的人何其多,巧合罢了,不是谁人都与你这般有闲情去关心这些。”
东桢师见她毫不在意,忽然频频点头,“你放没放下我是不知道,反正北阚肯定没有放下,哎!真想把他也叫来看看。”
“这多有趣啊,好事要一起分享才对。”
“有几个门派出了些事情,我这几日会去处理,提前与你说,省的你来找我时白跑一趟。”
西祋师忽然提起另一件事,似有意无意地转开话题,东桢师也确实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件事情上。
“啊!”东桢师不情不愿,埋怨道,“你也走?你们一个个的都有事在身,那我找谁解闷?”
与此同时。
返回南离门的姜媃已经将新人佩剑交上去,正往寝室走去。到门口时,她不过刚推开房间门,本该无人的房间却忽然冲出一个身影朝她虎扑过去。
姜媃惊诧此人竟然是宋娆清。
她紧忙稳住身体,揽着宋娆清只微微向后倾倒了些许便停住,然而背后却触上了一只手,似乎是想扶住她。
“师父?”
姜媃侧身后退一步,与纪凌舜对立,向他行礼。
这次宋娆清无需姜媃提醒,便十分自觉地与她一同行礼,因为她也是南离门的弟子了。
原来纪凌舜早在初次见到宋娆清时便知道她非本门弟子。今早在碧灵山时,他便去找了北阚师要人,想必东桢师也是听说了此事才认得了宋娆清。
至于北阚师,他与纪凌舜的关系不好却同意将宋娆清转去南离门下,是觉得宋娆清的资质不行,令她留下又或是离开,对门中都无任何影响。
然而这只是其中一个缘故,最主要的是,若是北阚师不愿放人,纪凌舜便会与他对决一场,赢胜他过后再将人要来,一如曾经将秦辜月从北阚门要来那般。
在姜媃看来,将她的朋友收作南离弟子,是纪凌舜给予她成为擒巫组组长的奖励。
这自然是极好的。宋娆清待在姜媃身边能够有个照应,她也不会再因为修为低下而被责罚虐待。
在往后的日子里,秦辜月便要开始教授关于民事组的相关事项与技术,原先待在她身边的六位学生,在成为擒巫弟子后自然是要调去初训师兄手底下,学习与擒巫组相关的术法。
由初训师兄口中,姜媃意识到擒巫组的责任重大,可伴随这一责任的危机更大。
碧枫州不同于其他地方。任何一个州土之内的门派都是三个,有些甚至是四个,唯有碧枫州仅有华封派一派。
因此,华封派需要招收的弟子人数远远多于任何一个门派。每一届新人弟子的人数都近两百人,这一数字哪怕对于华封派而言也是极其庞大的,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每一分门的弟子却始终只有百来号人。
这百来人当中,民事组事务虽繁多,却很少遇到棘手的事情,因此人数只会见多而不见少。相反,初始人数远远大于民事组的擒巫组,最终留下的人数却与之相近,甚至低于她们。
门中的擒巫组分为两个极端,身经百战的,与初出茅庐的。擒巫非易事,可谓九死一生,擒巫之人稍有不慎,便会与世长辞。
擒巫虽难,姜媃却绝不会退缩,她的五位师妹也不会退缩。
同辈之人,擒巫组组长为能力甚者,众人皆应将其视为前辈,以前辈称谓相称。
若以所有弟子之职进行序列,便是擒巫组组长为最高者,次者为民事组组长,再次者便是擒巫弟子,最末为民事弟子。
姜媃虽为最幼者,却以实力令众人钦佩,无一人质疑她的组长之位。
如此,一场擒巫训练就此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