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
十分钟后,医生来查房,虞秋袅和静姐两个人面对医生打量的眼神均是尴尬地笑了笑。
虞秋袅进来后就看见刚才那个一脸寡淡的男人此时端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是切好的果丁,他拿着竹签一颗一颗地送到床上女人的口中,动作小心翼翼的。
秦流霜即使是受了严重的伤,身体不能轻易地动弹,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清冷,有时男人手中的竹签要举好久,她才仿佛刚刚看见似的张开了嘴。
每当秦流霜给出一点点回应时,何莫裘的眼里那一刻就会迸发出喜悦的光芒。
“霜霜。”虞秋袅看到她家霜霜脸色苍白,额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胳膊上还打着石膏,她一下就酸了眼眶。
心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虞秋袅放下保温桶,轻轻地俯下身子,抱住了秦流霜的身体,她不敢去碰,连拥抱都刻意隔着距离,避开额头上的伤口,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弯着腰。
衣领处传来一声小得几乎听不见的抽泣声。
“霜霜,你要丢下我了吗……”
颤抖的声音里藏着一股极深极深的不安和恐惧。
秦流霜的胳膊使不上力气,手指轻颤着拨动虞秋袅的衣袖,无声地安抚着她。
“好了,小哭包,我这不是没事。”
“我不,就要抱着你。”虞秋袅眼角红红的。
秦流霜:“还有别人在看着。”
虞秋袅的情绪在她最在意的人面前控制不住,她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
“医生还要复查。”秦流霜平淡无波的语气中只有淡淡的无奈,看着埋在自己衣领处的小可怜,心里的愧疚蔓延开来。
她昨天晕过去的那一刻,何尝不在想袅袅要怎么办呢?
如果是最坏的结果,她家袅袅就真的只剩一个人了。
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注视着虞秋袅。
好在虞秋袅也知道医生要来检查,她很快就起来了,她只是要把心底的不安发泄出来,她要看着霜霜好好的。
她若有所觉,看向对面无形中对她散发敌意的人,不愿意同一个小心眼的男人去计较。
“秦小姐,醒来后有感觉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温和地说道,态度亲和,手中拿着病案本在记录着什么。
秦流霜:“没有。”
医生:“头疼不疼,晕不晕?胳膊骨折的地方有发痒吗?药物有没有排异反应?”
秦流霜依旧摇头。
医生照例问了些其他问题就离开了病房。
秦流霜看向一旁还端着果盘的男人,一点影帝的架子也没有,淡淡开口:“你还要回去拍戏吧,大成本的制作耽误不得。”
何莫裘神色镇定道:“我罢演了。”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我渴了”那么简单,而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一件事。
要知道那部电影的导演可是闻名国际的卡尔,他执导的片子无一不获得了含金量最高的国际大奖,捧红的影帝影后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更是比何莫裘本人高了几个重量级。
更别提何莫裘担任的是举足轻重的男一号,甚至圈内有很多人猜测甚至下赌正值大好年华在国内以无奖可拿何影帝很可能冲击奥斯卡。
虽然只是私底下再传,可谁能否认没有这个可能呢。
这下全都搞砸了,好好的资源作没了是小,得罪了那位卡尔导演才是大。
静姐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位影帝真是任性。
“你做什么是你的事,别在我这碍眼。”秦流霜不耐烦道,仿佛厌恶极了这个人。
何莫裘并没有离开,只是走到了病房的角落自己呆着,显得很乖。
静姐和虞秋袅默契地没在提起病房外的那一茬。
虞秋袅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骨头香瞬间蔓延到了整间病房。
“哇,小鱼儿,这不会是你做的吧,我们小鱼儿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真不知道那个臭男人有天大的福气娶你回家。”静姐一只手竖起大拇指,另一只手凑近不停地朝自己的方向扇动着,一脸陶醉,发出阵阵惊叹。
虞秋袅本想说自己只是借花献佛,可突然想到什么,自己只当默认了。
虞秋袅盛了一碗汤,端起碗喂秦流霜,一勺一勺的动作无微不至。
秦流霜:“换材料了?尝起来不是你平时做的味道。”
虞秋袅心里一惊,淡定道:“试试新做法,霜霜,你喜欢吗?还是觉得以前的好喝,要是都不错我天天换着给你做。”
秦流霜心里一暖,到底不舍得:“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只是你平时工作那么忙,抽时间我们说说话我都很满足。”
虞秋袅心中一痛,没想到她们相处的时间是以霜霜出车祸为代价换来的,如果是这样,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哎呦,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得了,还有那些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