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小媳妇的恶霸
虞秋袅脸上带着泪痕,抿了抿嘴,接过纸巾。
陆决的手从她身后穿过胳膊,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没有一分逾越,始终保持安全距离,随即便松开了手。
“蹲久了腿会麻。”
他自己则站在旁边,手插着兜,靠着墙,脚上穿着一双不合脚的拖鞋。
虞秋袅看他这样,心里有些复杂。她拨了邱平的电话,让他送一套厚一点的衣服还有鞋过来,按陆决的尺寸,最后报了医院的地址。
“虞秘书,陆总进医院了?”
“不是陆总。让你拿就拿,问这么多干什么。”她的语气莫名有些冲,可能是对流霜情况的焦虑,可能是身边男人的狼狈刺激了她,可能是这样的时刻他居然在身边,她说不清楚。
“虞秘书,我不知道陆总的尺寸。”邱平摇头。
“你不是助理吗,老板的尺寸都不知道?”
“陆总平时没有让我帮他拿过衣服。”
虞秋袅本想让他去陆决住的地方拿一套,可想到这男人的毛病,她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下一刻,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是一串数字,头顶上的人说完就离开了。
她的耳朵抖了抖,磕磕绊绊地报出一串数字。
“陆总的尺寸?”
虞秋袅没好气道:“我男朋友的,他们俩身形差不多。”话里有一些报复的意思。
“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陆决低笑。
虞秋袅闷声道:“没有。”她一把拉过自己的帽子,盖在脸上。
显然不愿意再说一句话。
陆决不愿意这么放过她:“怎么你男朋友的尺寸和我一模一样?还是你连自己男朋友的衣服尺寸都不知道?”
“该不会,人是假的吧?”
虞秋袅僵住,她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快要到下巴。
陆决眼眸微眯,他原本只是猜测,看到她的反应他的神色认真起来。
如果没有必要,谁会想去当第三者。
他向来讨厌麻烦。
陆决在这边自说自话,虞秋袅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下来,身体顺着椅子下滑了些许,导致整张脸都被埋在了帽子里。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坐在椅子上,身体总会不由自主地向下滑,而她也有很多戴帽子的衣服,有时是在大学教室里,有时是在学校内的躺椅上,有时是在大学所在城市市中心的广场或喷泉公园里,吹着湿润的风,听着街边的流浪歌手的小提琴。
在她大脑放空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又做出了这个姿势。
那一刻,好像亲近的人都离她而去,好像又回到了异国他乡。
世界之大,只剩她一个人。
在陆决眼里,那单薄瘦弱的身影却有些楚楚可怜,双肩轻轻颤抖着。
孤独又倔强的女孩。
陆决给她自己平静的空间,自己在一旁默默守护着,如空气一般。
“小美,你先去做笔录,霜霜这里我来看着。行了,别哭了,这事不是你的错。好好配合警察。”林静原安慰着包扎好的助理,脚下动作飞快,几秒钟的功夫就朝手术室的方向奔来。
挂了一个电话后,她又给公司公关部门打了电话,叮嘱公关部门盯准网上的消息,不许有任何不利于他家艺人的消息流出,接着又联系了各方路子,这是林静原自己的人脉资源。
他的指令条理清晰,说话间滴水不漏,进退之间双方就已达成共识。短短几分钟内,所有问题似乎都被解决了。
虞秋袅早在刚刚林静原出现在走廊的时候就坐直了身子,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脆弱的痕迹,泪痕也已经干了,只是眼睛有些微微红肿。
“静姐。”她唤道,嗓音有些沙哑,明显听出是哭过了。
陆决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听到那哑掉的声音,心中微动。
“小鱼儿,霜霜的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早知道今天早早让她离开算了,也不至于正好赶上这该死的鬼天气。”静姐懊悔道。
刚好这时候,手术室灯灭了。
医生出来,脸上的神色疲惫中带着轻松。
“病人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风险,头上缝了七针,右胳膊打了一根钢钉,术后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需要进行术后观察,现在病人处于昏迷状态,家属也不用着急,大概明天早上会醒。”
听到这里,虞秋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身体不禁有些发软,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手臂,静姐却看到了,看着这个让人下意识忌惮的男人,她眼里闪过一抹探究。
男人似是察觉到别人的目光,淡淡一扫静姐摸摸鼻子,老老实实收回视线。
惹不起惹不起。
病床被推出来,秦流霜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了苍白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