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猫（十三）

不用五条悟带路，你都知道要上六楼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但从现在来看，咒灵分布的还挺均匀，一层楼一个，而且这学校竟然除了咒灵之外真的任何其他生物。

既然负面情绪会形成咒灵，那被咒灵杀死的那些无辜人，难道在死亡的时候就安静地死掉了吗？他们不会在死掉的那一刻也留下点负面情绪吗？

"五条君，所有咒灵是不能离开他们自己的地方吗？怎么没人乱跑。"你好奇地朝他问道。

"你已经带着那根笔在乱跑了。"他不以为意地说。

中性笔又开始在你胸前微微颤抖了。

"这是我带着它出来的，和它自己跑当然不一样了。"

你伸手按住胸前的笔，就像是在安抚它让它不要害怕。

"是因为有载体不好活动吗？还是因为太弱了？"说道这儿，你忽然又有了想法："所以咒灵之间也会互相伤害？"

"还是说，五条君刚才说的咒灵进化，其实就是通过吞噬其他咒灵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五条悟张着嘴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感慨道："看来你也有脑子好用的时候。"

你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知道五条悟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这明显是一个可怕的答案，如果那些被杀掉的无辜人也成为了咒灵，那这学校现在这么安静，不就意味着他们可能已经被留下的咒灵吞噬殆尽了吗。

"难怪你这么害怕。"你低头对胸前的笔说，"不过，马上就要到六楼，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该不会是因为六楼的咒灵很可怕？"

你话音刚落，那支笔就在大幅度地前后疯狂摇晃，像是在点头肯定你的答案，甚至在用微弱的力量企图阻止你们的前进。

你转头看向五条悟，那支笔立刻平静下来，像是在屏息凝神充满期待地等你劝说五条悟。

六眼没让五条悟忽略你的目光，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你又要说什么要不我们小心点之类的话，他用余光瞥了你一眼，正准备开口说你在小看谁。

你却把头转了回去，对胸前的笔说："没关系，五条君超级厉害的，肯定不会有问题。"

惊讶只是一瞬，很快五条悟就再次迈开脚加大了步伐，他用力拽了一下那条将你们相连的领带，仰着头说："你早该知道这件事了。"

就像是被夸奖的小孩，掩饰不住自己的骄傲和开心，于是挺直了脊背，急于向你证明这件事一样，拉着你迫不及待地前往下一个地点。

还有点臭屁的可爱。

你紧紧跟在他身后继续夸道："嗯嗯，五条君就是最强的。"

"那当然了！老子可是天下第一强。"

完全不知道谦虚嘛。

不过老子天下第一强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你在心里默念。

忽略周围黑漆漆的场景，帅气的男高中生昂着头拉着捂着嘴偷笑的女孩，怎么看都像是小情侣关灯后在学校偷偷约会。

可就在这样和谐美好的画面里，你胸前的那根笔还在不停颤抖，它似乎真的完全不想去六楼，但又畏惧你身边的五条悟，最后不得不和你待在一起。

还没有走到六楼的楼梯口，不同寻常的阴冷寒意就让你不自觉用手搓了搓胳膊，明明只是几步之差，却好像进入了另一气温骤降的空间。

潮湿感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随着你们的接近，你隐隐嗅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奇怪气味，就像是断了一周电的冰箱被拉开后，各种烂肉堆叠在一起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你皱起眉忍不住用袖子遮住口鼻，可气味并没有因为你的动作而减轻，其中的带着铁锈的血腥气息反而变得更清晰了。

略带黏腻的水声响起时，你才发现之前那种脱落墙皮在脚下发出的细微响声早已消失，地上好像有层薄薄的积水。

你低下头仔细辨认，却发现因为缺少光线，什么都看不出来，你转头望向身边的五条悟，发现他只是捂着鼻子并没有其他表现。

那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现在完全将五条悟当作了风向标，学会了从他的反应来判断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整个走廊好像都铺满了不知道从哪漏出来的水，随着你们的前进，那种臭味变得愈发强烈，最后你们停在了气味发出的房间门口。

不同于之前你见过的教室和音乐室，这扇房间的门明显要小一点，其他的房间都比较安静，可只有这间，还没进去，只是隔着门板你就听见了一些非常明显的声响，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一起磕碰发出的声响。

"到我身后。"五条悟说。

你二话不说，立刻躲到了他的身后，下一秒那扇小门就被五条悟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

扑面而来的恶臭几乎让你窒息 ，你强忍不适伸头去看，却见到了完全不敢想象的惊悚画面。

只见一个巨大肉团，坐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