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阿尔塞纳·温格”
的猫一样到处翻翻看看,甚至在看到书页上写着“Wenger”时,忍不住拿起一旁的钢笔,围着名字画上一圈孩子气的“藤蔓”。
——她想他应该不会发现,或者说,即使是发现了也不会责怪她。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这种地步。从进到一个只属于他的私人空间,到任性的在他书上画画,艾薇心里对那位年长的男人充满了安全感和依赖感,像是第一次学会飞的雏鸟一样,在一片陌生的天地自由的飞来飞去,就连不小心撞翻花瓶也不用担心被责怪。
正在艾薇趴在桌子上,认真的“完成”自己的“大作”时,温格推门走了进来。
察觉声响的女孩儿立刻合上书,而温格也装作没有看到她的“恶作剧”,问:“比赛快要开始了,你是和艾瑞克他们一起待在观赛室,还是去现场?”
“当然是去现场。”
艾薇从地上跳起来,满脸期待的回答。
“但是今天晚上外面很冷,”说着,温格的话语停顿了一下,“而且还会有很多媒体在场。”
“……”
年长者的话语让女孩儿的兴奋神情立刻凝固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种想法。
“所以……您不希望我去吗?”
她试探性的问,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年长男人脸色。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们打扰而已。”
“我不会被他们打扰。”
艾薇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微笑着说:“而且,我想要离你近一点。越近越好,至于其他人怎么想,我不在乎。”
“……”
女孩儿的眼睛过于明亮而热切,以至于温格那颗因为时间而变得沉寂的心脏有种被火焰燎到的惊颤感。
“那就穿上这个吧。”他拿出自己的羽绒服递给对方,“虽然大概会有点不合身,但是最起码很暖和。”
艾薇有些错愕的接过衣服,心里像是被浇了一大杯热可可一样甜蜜。
她套上这件属于温格的羽绒服,宽宽大大,又蓬又松,从脖颈到脚踝,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让她看起来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或者是笨乎乎的帝企鹅。
温格见此,也难得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走吧。我让艾瑞克给你找了个不错的位置。”
他摸了摸女孩儿的脑袋,带着她往外走,结果却被对方一把牵住了手。
“这样会更暖和。”
艾薇紧紧牵着年长者的大手,理直气壮的笑着说:“而且这里可没有记者。”
——究竟要多么浓烈爱意才能回报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儿。
年长者小心的收紧掌心、抓住这只让他悸动不安的“小鸟”,无声的、坚定的回应着她。
伦敦的十一月份夜晚,气温已经不足10℃,但是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两颗炽热的心脏足以驱散外界所有的严寒;两个努力靠近对方的人,即使是地球倒转也终会紧挨在一起。
如果春天不让我们见面,那我们就在寒冬拥抱;如果寒冬施于我们凛冽的风雪,那我们就拥抱着彼此等候一个生机勃勃的夏季。
只要是你……亲爱的人……
无论面对什么,我们终将无所不能。
在寸土寸金的富勒姆区要有这样一座带花园的豪宅并非易事,即使你家财万贯,也得顶着一众老钱新贵的压力去征询土地拥有权。
四十多年前,26岁的罗伯特·伍德娶了来自德国富兰克林的“冯·贝沃恩小姐”。为了给妻子一个舒适安稳的生活,他花大价钱买下了位于富勒姆区的三座别墅,把它们挪为平地后,重新建造了这座名为“矢车菊”的豪宅。
出身没落贵族之家的阿曼达·伍德夫人把这里打理得极其美丽,除了室外花园那些应季不谢的花卉,别墅里甚至还有一座玻璃温室花园,里面不仅生活着丈夫送给她的凤梨树、金刚鹦鹉,还有大片大片颜色绚丽的矢车菊。
然而这样的美景艾薇却无心欣赏,她局促不安的坐在阿曼达对面,忐忑的看着她为自己倒茶。
“最近过得怎么样,Ivy。”
贵妇人一边倒茶,一边随口搭讪。
“emm……很好。”
“你的学业怎么样?”
“Very good.”
“那生活呢?”
“唔……还不错?”
“没有遇到什么难题吗?”
“……”
面对这些问题,艾薇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诚实的回答了她,“没有什么难题……事实上,最近我一直过得挺不错。”
“OK。”
阿曼达犹豫一会儿后,就认真的看向对面的年轻女孩儿道:“我看到了。iv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