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离离原上草
缡扭头看躺在床上的鳞,不打打杀杀的时候,这般看着还算顺眼。但一醒过来又是翻脸不认人,都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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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鳞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像具无名的尸体。
叶缡在母亲的书架上,找到一本历史古书,原来母亲很久之前就已经喜欢看历史类的书籍。她坐在鳞的房间,翻阅着书籍,突然听见鳞在嘴边呼喊:“水~水,我要水。”
叶缡端坐着,琢磨着要不要给他水。她扶了下额头,真是服了他,还不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起身放下书,走至客厅给他倒杯水拿进来,再扶起他的背脊,递水给他喝。
鳞握着水杯猛灌几杯后,还是感觉渴。“还要水。”
“一壶水都给你喝完了,小孩你还有完没完了,趁机报复我?”叶缡松开扶着他背脊的手,他顺势倒在床上。
可却丝毫不见他要醒的征兆,还是在喃喃自语,“水,水……”
叶缡感觉他都能喝死过去,还要喝水,本不想再理他,刚坐回椅子上,就见他蜷缩起来。变成喊:“母亲,母亲,我来救你们了,不要放弃,人类都该死。”
叶缡一顿,从椅子上起来,再去探他的鼻息,弱于常人。她笃定要搞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为什么梁博竣要把他绑起来?为什么外公要找他?
叶缡把人从床上捞起,背着他去往浴室,放好浴缸的水。背上的鳞开始变得全身冰冷,冻得叶缡全身哆嗦。
待放好温水,叶缡把鳞整个人放进浴缸。浴缸里的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被鳞压得溢出来,流到缸外。鳞身上的衣服也全然湿透,在缸中倒是逐渐安静下来。
“还真要逼我用绝招。”叶缡刚站定,突然一道强蓝光亮起,她下意识本能反应,用手挡着强光。
兵荒马乱中她脚下一滑,整个人顺势跌进缸里。
叶缡头撞向缸边,待强光完全消失,她扶着头坐起,被她压着的鳞早已变成虎鲸。
巨大的虎鲸挤压着浴缸破裂,浴室的水爆破,帘子被扯破,鲸鳍顶着整个瓦砖屋顶向上掀起。
叶缡被着突如其来的一系列事情,给吓坏了!她趴在虎鲸的背上,不敢松手。
待完全反应过来时,她已出现在房梁顶上,接连着是虎鲸惊破天际的叫声,似乎在发出什么信号,又似乎在诉求什么。
“你快下来,我恐高!”渺小的叶缡,怕得后槽牙都在抖。
这个时间点,镇上既然悄无声息,半点人烟气息都没有。整个街道只有狗叫和小孩的哭声,镇上的大人都仿佛人间蒸发般,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也幸好是这个时间点,让叶缡好脱身。
她抬头看满头的繁星,原来最好的赏星地点竟然是在屋顶。这该是感谢这小屁孩,还是怪他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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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叶缡被门外的吵闹声吵醒。她穿着草鞋披上外衣走出,见到熙攘的人群全围在家门前。
“叶婉儿,你家怎么回事,怎么破了个大洞?”李姐总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并一再击问。
“没多大事,就浴室爆炸了。”叶缡实在不愿回想昨天,每一幕都历历在目。
“爆炸!你有没有伤到啊?你这一天两天的怎么都是事啊!”李姐抓起她转一身,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昨天我还看见一阵强光从你家射出,果真是爆炸?”其他居民都热衷于八卦。
“对对对,我还听见有鲸鱼的叫声,比往常的还要大。”一旁路过的大爷,也要来掺一脚这热闹之事。
“哪有什么鲸鱼,大家听岔了吧。我说都不用干活是吗?该打鱼打鱼,该开店开店,该干嘛干嘛。大家都散了吧,就不奉陪了。” 叶缡驱赶大家离开,再把门关上,还是堵不住那些想要穿透进来的声音。
待人群渐渐遣散之后,身后的门被打开。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叶缡转身准备开骂,却撞见梁博竣的脸。
“婉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梁博竣一进来,先是一惊,接着便是握着叶缡的手。
“你就不知道关心一下你的妻子,总是让她一个人在家,出事了也不见你的出现。”叶缡不知哪来的怨气,为母亲打抱不平。
“婉儿,你知道我很忙,很少时间陪你,以前我们可以并肩作战,现在你生病了,我还无法照顾你,是我的错。待你康复,我们再一起作战。”梁博竣好一副伪君子的模样,果然母亲喜欢了一个不着家的男人。
“我现在就可以与你并肩作战,你能带我去吗?”叶缡眼神真挚,面对梁博竣她还是能应对自如。
“不行。”梁博竣摇头,“你现在这状态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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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鳞从房间走出,两个男人一见面,就嗅到一股很浓的杀气。不过这小孩向来对谁都打打杀杀,早就见怪不怪了。
鳞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