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忽然，一道利箭撕裂空气毫无声息急速朝她射去，精准的洞穿了她的心脏，箭矢在贯穿她身体的同时巨大的力量将她扯后了几米带进了院内。

染着刺目鲜血的灵箭插进了褚念灵脚边的泥地，箭尾轻颤溅出几滴血珠落在她裙边，她疑惑不解扭头看去。

半空炸开的血雾还未落地，狐妖张着双臂仿佛一个残破的布偶仰面重重跌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手中捏着的符咒染着殷红掉落在一旁。

褚念灵脸上的疑惑还未退去满目错愕难以置信的呆愣在原地，几秒过后她跌跌撞撞冲到狐妖身边跪在地上扶起她将一颗丹丸费力塞进她满是鲜血的口中。

“没用的。”

一持着长弓身着白色绣太阳纹的少年走了进来，对着百里悠若嘲讽：“丢人现眼。”

百里悠若生气但将怒气压下不敢再说。

褚念灵抬眸眼中泛着泪光，那少年看着躺在地上被自己一箭穿心已无生机的猎物很是满意。

这种冷漠的眼神让褚念灵愤怒：“为什么要杀她？她是无辜的她没有害李生！”

少年表现的极其平静冷漠，反而对褚念灵的激动表现出一丝不解：“狐妖而已，杀了便杀了。”

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褚念灵胸口憋闷的快要炸开。

她起身瞪着少年眼眶发红愤怒质问：“一条命怎能随意杀害？你们和作恶杀无辜百姓的恶妖有什么区别？！”

百里悠然听了这话发出嗤笑，依旧高高在上：“狐妖的命也算命？”

褚念灵顿时哑然，他们的冷血令人发指。

依在院墙之上的黑衣少年手掌压着心口，心中那股剧烈的愤懑无力憋闷仿佛要将他的心脏炸开，难受极了。

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剧烈的情绪，他望向因愤怒而涨红了脸的褚念灵。

狐妖的身体迅速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细碎的灵光消失在天地间。

褚念灵望着飘散的灵光眼中蓄满了泪水，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

看着褚念灵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百里悠若心情大好，带着旭阳宗那三人走过褚念灵身前，语气嚣张：“下次见面，你会死得很惨。”

“你不要太过分了。”镜璃大步上前高大的身体将褚念灵护在身后，脸上罕见的蒙着一层冷霜。

聂洄剑指百里悠若，眼底强压的恨意涌动。

苏澄俊美的脸上带着怒气，瞪着百里悠若。

褚念灵沉着脸完全无视她，拍了下镜璃的肩膀：“我们走吧。”

……

狐妖死后褚念灵一行离开了柳府，一切仿佛恢复了原来的平静。

娇艳的桃花在枝头绽放，温暖的阳光透过枝桠洒下斑驳的树影。

一道带着怒意的女声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我不是让你把这些都烧了吗？！”

柳少夫人秀丽的面庞因愤怒变得有些扭曲，手中紧攥着一张被捏皱的画像，那画像中的人坐在秋千上浅浅笑着，地上散落的画像皆画着她的样貌。

丫鬟静兰低着头浑身颤抖头一次见自家夫人发这么大的火，小心翼翼抬眸小声道：“奴婢本来拿去烧……但少爷看到后就将这些画拿走了……”

另一个丫鬟听竹见同伴要挨罚大着胆子劝道：“少爷将夫人画的如此好看烧了多可惜啊……而且您烧自己的画像也不吉利……”

哪知柳少夫人听了这话更加怒不可遏，抬手朝那听竹脸上狠狠一巴掌：“现在还好看吗？”

听竹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立刻跪在她脚边讨饶，一张小脸肿的厉害印着鲜红的指印：“不……不好看……夫人奴婢错了……”

“知道错了就要认罚。”柳少夫人唇角勾着一丝歹毒的笑，“罚你卖入青楼好好认错。”

她纤细如玉的手指指向跪在一旁低低伏在地上的静兰，云淡风轻道：“你也去陪她吧。”

“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求您开恩饶了奴婢吧……奴婢不想去青楼……”听竹流着泪跪在柳少夫人脚边不停磕头祈求她能放过自己。

静兰抬头满脸错愕吓得连滚带爬到柳少夫人跟前求饶。

柳少爷进屋内看到的就是这幅混乱场景，他目露惊讶不敢相信自己温柔善良的夫人会如此苛待下人，见两个丫鬟跪在脚边又磕头又求饶脸上竟然还带着几分愉悦。

看到地上散落的画像他大概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板着脸道：”都下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说。”

两个丫鬟抬眸满脸泪痕，见柳少爷冲她们轻点了下头如蒙特赦般跌撞着快速起身退了下去。

柳少夫人没想到会被他看到脸上露着些慌乱，她扯出一个温柔的浅笑迎了上去：“夫君～你怎么来了？方才那两个丫鬟做错了事我是想吓唬吓唬她们而已。”

柳少爷看着她脸上的笑只觉陌生没有回应径直走进屋内俯身去捡地上的画，看着画像上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