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安德烈！”程韵抬眼坚定地看向他，“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对，是很爱很爱的人。对不起。”

说罢，程韵推开安德烈的手臂，逃也是的离开了。

思念如藤蔓疯狂生长，枝叶从心底开始蔓延，迅速爬满全身。她冲进黑暗的街道，满眼满脑都是他的影子。

秋日S国的夜晚，寒冷让孤寂感倍增。

她想冲这黑夜大喊：“我好想你啊，邵启铭。真的、真的好想你……”

她想问遍这暗夜里的每一颗星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她只愿得一人心，未到白首，却已相离？

最后，她回到酒店，打开酒瓶猛喝了好几口，倒在床上大声地哭……

等到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她依旧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忙到不可开交，与每一位相识的人笑着打招呼，在傍晚与妮娜和一群朋友喝酒、露营、狂欢，肆意挥霍着所剩无几的青春。

白天有多潇洒，夜晚就有多狼狈。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得不用酒精催眠，有时将灯开到天亮，有时躲在黑暗里蜷缩。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多久，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也许一辈子。

伊凡交给她的项目结束的时候，S国已经下完了第三场雪。按照计划，程韵要暂时回国参与老城东花灯宣传的海报拍摄。

临别前，伊凡说：“听说你拒绝了学院的留校邀请，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去欧洲写生，听说贺川师哥去了非洲大草原，我也想去看看。”

伊凡坐在老式的摇椅上看着程韵，面容慈祥。屋内的炉火照红了他的脸和胡子，看起来更像圣诞老人了。

他挑了下白而卷曲的眉毛：“好的，去吧孩子，你永远是自由的，不要为自己设限。记住，你所经历的一切，不论好与坏，都是你的财富。你要学会善用他们，才不枉这一生。”

程韵离别前给了伊凡一个拥抱：“谢谢老师，我会将您的话永记于心的。”

***

熟悉的机场，熟悉的人潮，程韵穿着如冬日暖阳般明媚的黄色羽绒服从国际出口走出来。

姜姜还是那样活泼，将香槟色洋桔梗塞进程韵的怀中，然后蹦蹦跳跳跑去推行李车，笑着告诉程韵：“程总，你很适合穿这样的颜色。”

程韵笑：“谢谢。”

“陆总说，年底住酒店的人多，而且你也只待一晚，就不给你定酒店了，让你去她那睡。”

“这不是离过年还有好几天吗？酒店就开始不好定啦？”

“程总，您是不知道，最近南城突然在网上火了，别说酒店了，就连高铁票和各大景区的门票都得提前一星期预定，现在不是学生都开始放假了么，人更多了。”

“这么火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程韵这才明白难怪董主任当时联系她的时候说趁热度赶紧做一些宣传片出来。

“嗯……很多因素吧，有首关于南城的网络歌火了，然后还有一些关于南城景色、文化的摄影照片火了，还有一些其他的，总之……反正，天时地利人和。”因素很多，姜姜也总结不过来，又怕带歪了程韵，干脆一句总结带过。

到了停车场，程韵与老李打完招呼，钻进那辆熟悉的商务车驶向熟悉的街道。

车上依旧是老李习惯听的交通电台，还是那个熟悉的主持人。程韵正想感叹一下一切好像都没有变，又惊觉起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星期五，再过十分钟，就是主持人连线警官主持人分享近期案列的时候了。

程韵没有再说话，捏着手机感觉时间正在急速变慢。

老李和姜姜早已习惯这个电台，直到主持人说广告后即将有请今天的警官主持人分享交通案例，老李才猛然意识到程韵和邵启铭分手的事。

他迅速转了台：“哎呀不好意思程总，差点忘了……”

“没事。”沉默了一下，程韵又说，“你想听就听吧，没关系的。”

姜姜闻言正准备将广播拨回去，又被老李调走了，两人差点在这高速上僵持住。

程韵只好发话：“真的没关系的，就听那个节目吧。”

老李这才安心将频道调了回去。

程韵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了，可是，电波的另一头，却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主持人夸：“薛警官这次的分享感觉很有邵队的风格。”

“是的，这次的稿件邵队帮忙修改了一下。”

听到“邵队”两个字，程韵的心跳还是冷不丁波动了一下。

“是吗？哎呀，说到邵队，真的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突然想他了呢。最近南城客流量猛增，他一定更忙了吧？”

“嗯，确实。听说他半年前就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了，现在更不用说了。”

“啊？你是说他没有给自己放过假？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