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男朋友了
手腕像水波一样随着鼓点和韵律舞动,她的手腕那么柔软,摆着摆着就摆到他的心里,她的手腕轻轻的滑了下来指尖相对的停在下巴,眉眼轻轻佻起来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她的脖子跟古丽们一样灵活的动起来,落落大方跳舞的白小年让人看起来有不一样的魅力。
在公司做事的时候她那么杀伐果断,永远都是剪裁合体的职业装,冰冷而寡淡,从未想过她有这样柔软活泼的一面,像是一汪水温柔的在哈密的土地上流动着,静水流深。
午饭之后他们各自回酒店小睡了一会,不知道是因为跳舞还是开车走累的缘故两人都睡得特别沉,一觉醒来已经是六点多了。
六点多的哈密太阳西斜只是过了大半,初秋傍晚这个城市在光影里有一层朦胧的金色。
天气不冷不热,搭配一件薄款的外套风衣刚刚好,秋风拂面有一丝丝微凉,与远在几千里外的花城是完全不同的。
从酒店出来有一条宽阔的马路,一街两行种了高大的杨树和榆树,马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风一吹树叶扑簌簌的飞下来,静的只有她们两个的脚步声和树叶沙沙落地声。
静谧而灵动。
漫无目的沿着这条笔直柏油路一直朝前走,白小年在前,李怀远在后,像是散步又像是游玩。
树叶在不经意的在眼前飞下来,白小年伸手接住了一片,金黄金黄的。忽然来一阵微风,树上的黄叶子雨一般哗啦啦往下落,两人头上肩膀上都落了几片。
“这里的秋天可真美。”
李怀远跨了一大步上前替白小年把头上和肩膀的叶片都摘下来。
“不仅美还安静,走在这条道上感觉自己的心就跟着一起精下来了。”
白小年伸手跨在李怀远的胳膊上。
“怀远,你喜欢旅游么?”
“喜欢,赏美景吃美食陪美人有谁会不喜欢呢?不过我人生首要的目标就是要谋生,只有解决了生存问题,才有资格谈享受人生。”
毕业以后这几年他早已经被社会捶打的踏实多了,大学里幻想着可以赚大钱的场景从来没有出现过,别说赚大钱反哺家人,就是自己衣食无忧都很困难。
书本生的宏伟大业伟大理想都是纸上天兵的幻境,真实世界里也跟不存在。
稍微体面的工作和机会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连傍富婆都是挤破头。
安身立命比想象中艰难一万倍,所以他早已经不奢求自己某一天能摆脱生存困境享受生活。
两人边走边聊,白小年顺势单手挽住他的臂弯,脚下把落了一层的叶子踢的哗啦啦作响。
“如果现在有两个选择给你,一个是五百万,另外一个是给你家人都安顿一个工作和住所,你会选哪一个?”
她没有那么健忘,李怀远冒着性命危险救了她,她没有忘记。
她从来也没有想过黑不提白不提就这样糊弄过去。
只是她深处恐惧和挣扎的漩涡里需要精神自救。
现在那件事的阴影渐渐淡了,她觉得可以跟李怀远谈一谈。
生命是无价的,生命也是有价的。
这种恩情她觉得不能亏欠,给钱当然最痛快,一了百了。
只是去了李怀远家一趟,她动力恻隐之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她把这个选择的机会留给了李怀远。
李怀远对于这种幻想自己中了五百万彩票的事情并没有太留意,他看到的是白小年单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人并肩在秋日里像真的情侣那样在散步。
虽然这不是白小年第一次挽住他的胳膊,第一次给她开车她就挽着自己的胳膊进了宴会厅,万众瞩目。
可是这一次似乎又是不一样的,远在祖国的边疆哈密的的林荫道上,秋日的暖阳透过树林的缝隙撒在他的肩头和她的手上,没有会议,没有宴会,也没有酒店里古丽和巴郎子,没有任何人围观,只有他和她,她自然而然的挽着他。
也许,她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当然最好是家里人都有安身立命的本事。”
虽然没有放在心上,但他还是遵从内心选择了给家里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
几百万看着多,但是越花越少是一潭死水,一家子那么多人给谁不给谁?
再者花城房价很高,五百万也买不到安身立命之所,他们穷惯了,骤然有了那么多的钱很容易无法掌控财富被人骗了。
为有源头活水来是最好的。
“也是。”
“怎么突然这样问?”
“刚才看了一个新闻说亦对夫妻因为幻想中了五百万以后怎么花打起来了,所以问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