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火
功的先例,萧君玉没听你的,才死了。听了你的,就不至于这样。”萧恪幽幽笑道,“我一个人没有造反的经历,只能听从你的帮忙。我记得你没打过仗,第一场仗初出茅庐就打败了崔玄览,这是天赐英才。这锈刀,也该发硎了。”
卢隐当年想造反,那也是当年,现在他只想天下太平,什么事都没有。奈何这蜀王,唯恐天下不乱,“你造反,是想自己当皇帝吗?那总得有些兵马,难道你拥立的是崔神秀?崔神秀胆子没这么大吧?他也就适合打打仗,没有帝王才。”
“不,都不是,我没想过成功。这天下李家坐稳了,我这样大抵成不了。”萧恪那种阴冷的声音和表情,活像地狱的修罗鬼。卢隐像看一个疯子,“那你想干什么,起事若不为了成功,那为了什么?”
“我想看他们自相残杀,我想让萧家遭受过的一切,李家再遭受一遍。”
卢隐有些无奈,“这点恨意,支着你活到现在。你本可逍遥自在,这应该也是秦王憬当初说什么也要放你出来的心思。他活得太累,在妻子晋国长公主和岳丈之间难以平衡,又在新旧势力间游走,等着屠刀落下的那一日。每日活得胆颤心惊,死了也算是解脱。”
“那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不解脱!”萧恪顿时发了狠,抓住卢隐破碎的衣角,眼睛肿满是红血丝,“你该死,你最该死!你是所有死了的、没死的里面,最该死的那个!你为什么不死啊!”
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卢谧山一大跳,“你扯我衣服干什么?刚刚还想让我入伙现在就想活撕了我,我都六十好几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禁不起你这吓,吓死我了可怎么办。”萧恪立即松了手,卢隐霎时明白这是红脸白脸一起唱,就为了让自己乖乖听命。
不行,还是得顺着萧恪来,这人是个疯子,喜欢看人厮杀的疯子,万一把自己也杀了怎么办?“好,我答应你,帮你起事。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我尽可以满足。”
卢隐便说道:“奉我为座上宾,并每日沐浴焚香。”卢隐瞪了瞪身后那个剑客,后者只好松了剑,“我要吃干净的蔬果,每日的菜都不能重样,也不能加太多油和盐。对了,我还要喝酒,你也得准备好南朝的衣服制式,我不喜欢穿胡服和窄袖袍子。”
萧恪嫌弃地看着他:“你这是一个要求?”但想到这可是辅佐萧君玉成就大业的卢谧山,只好压着心里那口气,“好,我都可以满足,不知道卢谧山,会给我出什么计策?记住,我只求他们厮杀,同室操戈,然后我们全身而退,不图成功。”萧恪遥望一片死寂的长安城,“洛阳极盛之时,比这繁华多了。可惜,大齐已经回不来了,我也不是蜀王。”
现在,萧恪估计会严加看管他。宛姑娘和柳二那边怎么办呢?只能看你们这些小儿辈,到底能不能破局……
谢宛准备安睡,此刻还有人敲门,“阿宛姑娘,这是我们二郎君送的,说明天踏青,希望阿宛姑娘能穿上。”
谢宛开了门,就看见一个奴婢手里捧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旁边还有几幅钗环。她接了后,还想问什么,但估计是宵禁故,那小奴婢一路跑开了。璧月打着哈欠走上前,“哟,柳二送的?”
“嗯。”谢宛捧着华服,“怪不好意思的,拿人家给的衣服。而且明天我去乐游原,是什么身份嘛。在场的都是名门,我算什么。”
璧月接过谢宛手中的华服,那是一件木槿花紫的褙子,和一件白色的对襟衫,裙子则是深紫色,“这可是紫色裙子,最贵的料子了。也不知这种紫和公卿常服的紫是不是岔开……他给你紫色裙子诶!”璧月把裙子放在一边,又拿起一旁的钗环,“这是金跳脱,往手上戴的。‘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阿宛,你愿意吗?不过他还要守丧三年,这三年,你能好好想想。”
“不必想了。”阿宛唉声叹气,“想不通的。”
“我看他也挺喜欢你的,为什么不试试,不行的话就和离,搭伙过日子不就是如此嘛。柳令公开明,你们若两情相悦,他没理由阻拦,他和柳夫人……”
谢宛摇头,“璧月姐,我们在意的根本不一样。我想的是,和心上人四海为家浪迹江湖。如果有,那很好,没有的话,我也不强求,一个人乐得自在。为什么要我嫁?为什么要我进入他的家庭离开我生活的地方?你不觉得,这本身就不公平吗?”
这一连环的发问让璧月措手不及,“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公平。我虽然是人,但活得根本不像人样,谁路过都能唾弃几句。明明我也是娘生娘养的,你觉得公平吗?”
谢宛垂眸,“对不起。”
“阿宛,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吗?你能选,你能和高门子弟同行出游,他们尊敬你,从不会对着你开各种下流的玩笑,而那种肮脏话,我从小听到大,有时候恍惚,都不知道,如果我是良人的话该怎么活着。”璧月黯然神伤,“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妨试试,就算最后不成,你也有退路。再说了,西境之所以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