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船与海（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那是奥伊的声音。

“可能是因为总和你们待在一起。”

克莱拉背靠着门蹲下，她相信，此刻的奥伊也是这样做的。

两个人隔着门板靠着对方。

“克莱拉，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奥伊快要哭了。

“我也不想失去你。”为了让奥伊也能听见她的声音，她抬高了音量，“你和弗兰茨，我不想失去任何人。”

“我刚刚才反应过来，我不应该转换成守护牌。”奥伊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你就是故意这么做的，我早该想到，你手中至少有两张狼人牌。”

“对不起，利用了你们。”

“早知道我昨天就应该转换成狼人牌。”奥伊的头靠向门板，发出声响，“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死。”

“别这样。”克莱拉想要安慰他，“你答应过我，如果活着出去，就来法国，去见见米歇尔，让他把你小提琴上欠缺的基础补上，奥伊，你是一个努力的天才。”

“你总是知道该怎么让我开心。”

“我是认真的。”克莱拉开始细数她在奥伊的梦境里所感受到的事情，“小学第一次前往语言不通的地方，成绩不好、也交不到朋友，但你愣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变得优秀，在没有借助加分的前提下，考上了最好的大学的热门专业。就算总是一个人，你还是做到了。而且啊，小提琴你也没有落下，对吧，你说自己只是业余水平，但我和弗兰茨都认为，你不仅仅是业余爱好者。米歇尔一定会很乐意收你为徒。”

“别说了，我不想活在没有你的世界。”

“你和弗兰茨都会走出来的。”

克莱拉说着，开始哼唱起在迷宫密室中所哼唱过的曲子。

“第一颗心是爱，你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二颗心是愿望，你是你，我是我，‘你’与‘我’衍生出无限可能性。”

“第三颗心是思考，你是我，我是你，你将去往何处，我又将去往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