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魔镜
闭上眼睛,那句预言仍然萦绕在我耳边——抓住它,你会浴火重生,抓不住它,你的灵魂会死。
睡裙外面套上斗篷,我把那双总是踢踏响的拖鞋踢到一边,悄悄走了出去。
在发现坎宁睡觉雷打不动后,我的夜游频率变成了一周三次。我热爱被禁止的东西,它们总有令人着迷的魅力,每一次夜游总会给我带来新奇体验。
我也因为夜游结识了同样热爱冒险的韦斯莱孪生兄弟。
“嘿!兄弟,猜猜我们碰到谁了?”
红头发是韦斯莱最显眼的象征。两个红发脸上有小雀斑的高个男孩儿用他们表演般的讲话方式一唱一和:“原来是我们的小艾尔。”
“这是什么奇妙的缘分?我们的毒蛇……”
我打断他们的双簧,“今天有什么新活动吗?”
以我对两个自称“恶作剧之王韦斯莱”的了解,他们兴奋的样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狡猾的斯莱特林——”
“铛铛铛!”乔治又或是弗雷德(管他呢,我可分不清)掏出一张羊皮纸在我面前晃了晃,隆重又严肃地向我介绍,“佐料笑话商店推出最新产品——活点地图!”
我看着他那副严肃的样子,又看了看那张平平无奇的羊皮纸。“我还以为你要继任魔法部长了呢。”我对空白的旧羊皮纸不感兴趣,熄灭了魔杖尖端的光,把魔杖塞进口袋。
“你可太不识货了!”他陡然拔高了声音,我猜他在黑暗里朝我挤眉弄眼。
走廊那头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咳嗽声。“谁在那儿?”
是费尔奇。
我们迅速四散而逃。
边逃边藏匿了好一会儿后,我的身后并没有人追来,那么他一定在追韦斯莱兄弟。
我悠闲地在安静的城堡里闲逛,在我考虑要不要去费尔奇办公室逛逛时,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我摒住呼吸。
——是洛丽丝夫人,费尔奇那只该死的猫。
它的眼睛发着荧绿色的光,接着它刺耳的“喵呜”了一声。它和费尔奇似乎有种特殊的心灵感应,只要被它看到,就等同于被它的主人看到。
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朝反方向撒腿就跑,沿着走廊狂奔。
不管我在哪里,费尔奇肯定知道一条捷径,因为他那黏糊糊的、发腻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已经跑的足够久了。
我扶着墙喘息,甚至有些不清楚自己在几楼。
走廊两头传来不同的脚步声,命运的天秤在朝不好的那边倾斜,我被夹在中间地带等待审判。
梅林保佑!左手边有扇门开了条缝,这是惟一的希望。我一步步后退,尽量不发出声音。
还差几步的距离。
然而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股力量把我推搡进去,然后又极快、极轻地把石门带上。
我背靠着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Lumos!”(照明咒)
魔杖尖端亮起的光照亮了大半个房间,我这才得以看清和我藏在同一个房间的是谁。
如果说整个霍格沃茨有谁最热衷于违反规定,那必定有埃利奥特的大名。
埃利奥特穿了一件棉质的白t,头发因为奔跑而变得乱糟糟。他单手撑在我脸颊边的墙面压抑着喘息,作为斯莱特林合格的击球手,他的手臂精瘦有力,有同龄男孩没有的肌肉线条。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怎么办?艾尔芙。”他独特的咬字方式使得他每句话都尾调微扬,有种说不出的性感,低低地缠绕在我耳边。“我救了你。”
我抬眼看他。
我此刻想对他说点什么,但绝不是谢谢。
我们隔着魔杖尖端亮起的光对视,在黑暗的不知名废弃房间里,安静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我率先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别想从我嘴里听到真心实意的谢谢。”
“冷酷无情的妹妹。”他没打算能从我嘴里听到什么好话,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该死,这是哪?”
我这才开始留意借以藏身的这个房间里的情景。
看上去像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
“你回家了,埃利奥特。”
“什么?”他没明白我的意思,顺着光源在房间里探索。
“欢迎回到垃圾堆,你这种垃圾该待的地方。”
“你空空如也的大脑里有赞美的词汇吗?”他转过身,用手指了指我的脑袋。
我的注意力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